一周, 不过是七天，满打满算才168小时，10080分钟, 604800秒。对于霍佑青说604800秒没有见到戴亦莘, 是他的幸运，但他却怕对方躲在暗处谋划什么。

他和戴亦莘纠缠了整整九年，尤其是内龚琅生日宴那晚重逢之后, 他没有一日能真地甩下戴亦莘。

戴亦莘偶尔的消失就像蛰伏的蛇, 总有一天会扑出, 一咬住他的脖子。

于是霍佑青轻描淡写地回：“谁知道呢。”

表哥有些放心不下，在客厅回踱步, 又走到客房，发现戴亦莘连衣物都没收走，愤恨地长叹气, 又道：“要不搬家吧。”

“搬去哪, 他找不到？”

表哥无言以对，但他心其实有话想问霍佑青，比如霍佑青心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任由人住进。

可上次谈话并没谈出结果，表弟长大了, 有自己的心思, 他就算想问，霍佑青不一定跟他说真话。

他忍不住想这两人能相安无事同住一屋檐下那么久, 是不是代表霍佑青心是在意戴亦莘的呢？

如果霍佑青知道表哥在想什么，估计会自舅舅和舅妈离后第一次跟表哥翻脸。

霍佑青没把二十七岁时空戴亦莘消失的事当一回事，因为十八岁时空的事情在他现在看更为麻烦。

克斯琴并没有成功，十八岁时空的戴亦莘对克斯琴排斥得很显, 这排斥大概不是针对克斯琴，而是面向所有人，霍佑青不准备再拿人去试。

想着事，一张脸的猛然凑近让霍佑青蹙眉，他有些不悦地瞪着戴沅，对方角的疤已经退化成一颗痣，淡淡的红『色』，像是天生长出的。

“发什么呆？难道在想我哥？”在十八岁的时空，戴沅这几日又凑到了酒店，虽然他不像之前一样二十四小时待在这，但时间不短。

他见霍佑青不说话，接着说：“我哥的手臂已经接好了，你不担心。”

这样的话得到极冷的一瞥，戴沅珠子轻轻一转，他刚刚说的话自然是试探，试探的结果嘛，他不是很满意。

他看看霍佑青，手刚想抱住霍佑青的手臂，对方先一步站了起，“戴亦莘的病例你能拿到手吗？”

戴沅顺着霍佑青的动抬起眸，“拿不到。”

他答得快，让霍佑青都回头看他一。

戴沅面对审视，无奈地摊手，“真拿不到，我哥的病例都在我父亲的保险箱，虹膜解锁加数字密码解锁。”

“为什么要放保险箱？”霍佑青问。

戴沅答：“大概是怕人知道他生的儿子是疯子吧。”

他说完在想霍佑青会不会问他的病例，可惜的是霍佑青对他毫无兴趣，知道拿不到病例后，就把神从他脸上收走了。

病例拿不到手，留在m似乎没有意义了，可霍佑青不大乐意就这样回，他知道自己不该急，可他真的太想把他和戴亦莘的事情解决干净。

思想去，他决定去见戴亦莘一面。

这要求戴沅能做到。

见面的地点是那间黑黢黢的房间，戴亦莘的禁闭还没结束，听戴沅的意思是要等戴父回，而戴父去了其他家，归期不定。

跟以往监控看的不一样，戴亦莘这回没有躺在地上，他缩在墙角，原身材那么高大的人缩成一团，就那么点。

霍佑青停在房，没有直接进去，旁边的戴沅端着平板，不催促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霍佑青终于开让戴沅开。

戴沅开前深深地看了霍佑青一，“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进去，我哥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霍佑青听出点弦外之音，“你有办法？”

“有啊，你跟我在一起，自然而然甩掉我哥了。”戴沅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的背面敲了敲，“我们可以去y，那十六岁就能结婚。”

戴沅说完，笑眯眯看向霍佑青，但却发现对方看都没看他，目光只盯着。

这样的建议直接无视了，霍佑青又说了一遍：“开。”

进房间的只有霍佑青，他拒绝了戴沅陪他进去。戴着夜视镜，一步步走向墙角，他能看到窝在角落的一团，离得够近后，戴亦莘终于有了反应。

他猛然抬起头，其实房间真的很暗，一点光都没有。霍佑青觉得如果是他待在这间房间，不出三日他就会崩溃，而戴亦莘在这待了多久？

他看到最长的记录超过了一月。

戴亦莘仿佛认出了他，他都没反应过的时候，对方像一只野兽向他扑过，却没把他抱住，生生在跟前停住脚步。他听到戴亦莘略微粗重的呼吸。

手指轻轻碰了下，戴亦莘对着他垂下头。

“不要这。”戴亦莘说。

霍佑青没想到对方要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才挤出一句话，语气冷冰冰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戴亦莘莫名停了一下，他的声音哑哑的，像是病一直没好，“闻得出。”

闻得出？

狗鼻子吗？

再说他在m的是酒店的沐浴『乳』，他能闻得出什么？

霍佑青以为戴亦莘会问他克斯琴的事，或者问一问监控的事，再不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