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贫道这里有一卷经书能够安神助眠,殿下请随贫道来。”
一进入房间关上门后,清风道人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就再也保持不住了,焦躁地拉住蜀王,压低声音说:“陛下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他这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蜀王殿下你得想想办法,不然,贫道只有自己想办法出宫了!”
他要再留下去,万一兴德帝的身体有什么毛病,那可都算他的,他想跑都跑不了了。
蜀王甩开了他的手,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儿?镇定点,还没出事呢,你自己都先绷不住了。丹药呢?不能缓解父皇的症状吗?前阵子你不是炼了新丹,父皇的精神好多了吗?继续给他用这种丹药不行吗?”
清风道人皱眉道:“陛下的身体太虚了,这种丹药的效力在下降,已经没以前管用了,陛下这阵子已经出现了头痛、心悸、乏力的症状,服了丹药,就管那么两三个时辰,时间一久,又不顶用了。殿下,这不是个长久之计,你得想办法!”
他不想想办法吗?可谁让他生得晚了三年,外家又不给力,从小就被周嘉荣压一头呢!
如今只能兵行险着了。
蜀王琢磨了半晌,凑到清风道人耳朵边嘀咕道:“……等事情败露,父皇必然会震怒,废太子亦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届时,若父皇再次发病,那也只有我了,不选我,他们还能选谁?”
清风道人听完后,眼睛一亮,拍着胸口保证道:“殿下此计甚妙,若是除了拦路虎,便只有殿下了,此事便交由贫道吧。”
***
兴德帝在龙床上躺了两天,服用了好几剂药,又苦又涩又难闻,但还是不见什么成效。
一天中唯一有精神的便是服用了清风道人送来的金丹后那段时间,但过不了几个时辰,他又会陷入萎靡不振的状态,这儿痛,那儿不舒服的,只有继续服用丹药才能好些。
亲眼见证到兴德帝对丹药的依赖和服用丹药前后的变化,徐皇后心惊不已。这世上哪有如此奇效的药,这所谓的金丹倒更像是在透支兴德帝的精气神,每次服用药物几个时辰后,他的状态就会比服用丹药前还差。
不过知道如今兴德帝对清风道人深信不疑,不想惹他不痛快,徐皇后哪怕瞧出了不对,也没说什么。
休整了几天,状况不见好,兴德帝决定重新回永延殿继续跟着清风道人炼丹修道。肯定是他心不诚的缘故,道法才没修成。
他要去永延殿修道,徐皇后便回了坤宁宫。
一回去就听余嬷嬷说起了一桩稀奇事:“皇后娘娘,惠妃娘娘终于舍得出宫了,今日上午去了秋水宫做客,拉着贵妃娘娘说了好久的话。”
徐皇后听说后笑道:“这么久该想开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中,她能想开很好,一会儿将本宫库房里的燕窝给她送去。不过她怎么想起去秋水宫了?”
穆贵妃一直很受宠,这便注定了,她跟其他有儿子的妃嫔关系不会太好。因此穆贵妃和惠妃的关系也一直很平淡,大半年了,惠妃第一次踏出宓秀宫,竟是去拜访穆贵妃,这就有点奇怪了。
余嬷嬷一边给徐皇后捏肩,一边道:“许是娘娘在照顾陛下,宫里的老人只有贵妃娘娘有空吧。”
进宫最久的这些妃嫔,德妃已死,淑妃被儿子哥哥牵连,贬为了美人,去了庵里带发修行,还有几个妃嫔无宠无子,在宫里跟个透明人一样,惠妃跟其也没什么来往,至于最近几年进宫的年轻妃嫔,更是凑不到一块儿去。所以惠妃除了去找穆贵妃好像也没什么合适的人聊家常了。
徐皇后缓缓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
主仆俩便略过了这一茬,提起了其他事。
***
永延殿内,兴德帝重新回来修道炼丹,寄希望于修道能让他的身体重新恢复活力和健康。
但这注定是徒劳的,道法经书并不能让他的身体一下子变好。
相反,他的头痛次数增加,情绪也越来越暴躁,动辄易怒,逮着人就骂,稍微不如意,便对宫人喊打喊杀。
仅仅一天时间,便发落了三个伺候的宫人。
这使得在永延殿当差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无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即便这样,也防不住兴德帝什么时候就发火,惩罚宫人,他无端发脾气迁怒宫人的情况时常发生。
“师傅,这……陛下的脾气……您劝劝陛下吧……”孙承罡的徒弟小栓子小声求道。他是真的怕了,怕自己什么时候就不小心触怒了陛下,落个杖责而死的下场。
孙承罡叹了口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办事仔细点,别惹到陛下。”
不是他不想劝,而是他也不敢劝。陛下如今对他也极不耐烦,他多说几句,陛下就要生气了。
几次碰壁后,孙承罡也学乖了,不敢再说兴德帝不喜欢听的,免得招兴德帝不待见。
小栓子只能失望地垂下脑袋,提醒自己以后小心些。
兴德帝修了两天道,仍不见好转,心情差到了极点,对清风道人都没那么客气了:“道长,为何朕这次修炼没用了?”
清风道人做了一个道礼,然后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陛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