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感动,只是臣一时鬼迷心窍没禁受得住诱惑。请陛下看在微臣这些年兢兢业业,没耽误过事的份上,饶了微臣这一回吧,微臣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时间,殿内只有他的苦苦哀求声。
“你还想有以后……”兴德帝脸色铁青,一把甩开了毛青云的手,犹不解气,又对着毛青云的胸口恨恨地踢了一脚。
毛青云不敢躲,被踢到地上,身体一歪,抬起头就对上了武亲王的视线。毛青云想到了自己这根救命稻草,紧紧盯着武亲王,嘴巴一张一合,无声地吐出四个大字“洛河大捷”。
毛青云虽然不知道那张纸条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洛河大捷”还有武亲王对此事的忌惮,都让他意识到这是个大杀器。他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只怕奠定武亲王不世之功的“洛河大捷”另有隐情。
抓住了武亲王这么大个把柄,毛青云自然要好好利用,用在关键的地方。
武亲王看懂了毛青云的口型,心里抱着的那丝侥幸也没了。果然被他知道了,虽然不清楚此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但当务之急是捂住毛青云的嘴,绝不能让他在殿上将此事捅了出来,否则他苦心筹谋这么久才得到的一切都没了,他自己这辈子不死恐怕也要像老二那样被囚禁终身。
权衡了利弊,哪怕心里再不甘愿,武亲王还是不得不站出来替毛青云说情:“父皇息怒,怄气伤身,父皇为此气坏了身体不值!”
“是啊,陛下息怒!”其他臣子也站出来劝道。
兴德帝一拂袖,回到龙椅上,目光厌恶地盯着像一摊烂泥一样跪倒在地的毛青云。
正欲开口却又听武亲王道:“父皇毛尚书这些年一直为国尽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看在过去的情分上,饶了他一次吧!”
此言一出,大臣们都哗然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武亲王。
有几个机警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难怪先前毛青云要指定要武亲王的披风呢,这两人之间恐怕有什么瓜葛渊源,不然这会儿武亲王不会冒着失去圣心的风险站出来替毛青云说话。
没看往日里跟毛青云关系不错的官员都安静得跟鹌鹑一样吗?
兴德帝猜到有人可能会替毛青云说情,但他怎么都没料到第一个迫不及待跳出来的竟然是他最看好的儿子。
兴德帝的怒火更炽,火大地盯着武亲王。
武亲王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他如有实质的目光,知晓父亲肯定动怒了。但他也没办法,谁让毛青云抓住了他的把柄呢。武亲王也不是没想过指示亲自己的官员出来替毛青云说情。
可刚才在宫门口,毛青云说了那番话,他才改变了主意,时间短,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法去吩咐其他官员配合他,甚至是站出来替他保下毛青云,如今只能自己上了。
殿内一时有些沉寂,过了许久,还是最看好武亲王,自从武亲王回京之后就与其打得火热的宣平侯站出来道:“陛下,武亲王所言甚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毛大人已经知道错了,也愿意将贪污所得的银两悉数交回国库,何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宣平侯此言差矣,在场诸位,还有各地方官员,哪个不是为国尽忠之辈?尤其是驻守边关的将士,更是辛苦,这一点大哥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若说苦劳功劳就能抵了过错,那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学毛尚书,左右有功劳苦劳挡着嘛,犯了法也能脱罪,那这国还是国吗?”
周嘉荣站出来,先是反驳了武亲王,随后又道,“父皇,毛尚书知法犯法,贪腐侵吞国库银子,监守自盗,其罪不可饶恕,请父皇从严处置,以儆效尤!”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孟御史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陛下,荣亲王所言极是。若是有人仗着有功于大齐就可胡作非为,人人效仿,岂不是乱了套,这种事绝不能纵容股息!”
武亲王拧着眉头,对上孟疯子总没好事,自己若站出来,只怕孟疯子会连同他一起参奏。
似是看出了他要保毛青云的决心,武亲王的死忠也站出来,变着法子替毛青云说情。
不过也有许多大臣坚持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毛青云贪污挪用国库银子,数目巨大,影响太坏,当严惩不贷。
双方各执一词,听起来都挺有道理的,越吵越厉害,不一会儿,朝堂之上就跟吵架的菜市场一样了。
兴德帝听得头痛,瞥了一眼武亲王,摆手:“退朝,此事改日再议,毛青云继续关押到大理寺。蒋钰,你接着查,要把户部的案子好好给朕查清楚了,一个都不许放过,把这些蛀虫都揪出来。”
蒋钰领了旨,朝会散了,大臣们鱼贯而出,心思各异。
刚出朝阳殿,一个小太监便走了过来,悄声叫住了武亲王。
周嘉荣远远地瞥了一眼,心里有数,想必是他们那位好父皇对大哥今日在朝堂上的拆台很不满意,要将他的好大儿叫过来私底下谈谈。
谈谈就谈谈,他倒是要看看他这位好大哥嘴巴上能说出什么花样来保毛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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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亲王去了勤政殿,兴德帝正在喝茶用点心,若是以往,他肯定会叫他这个好大儿一起坐下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