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百户, 您这是要出门啊?”西大营值守的士兵见到龚全出来,殷勤地问道。
谁料龚全不领情,瞥了他一眼:“怎么, 想管到老子头上?”
“龚百户说笑了,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见时间不早了,担心大人您误了回营的时辰。”士兵连忙解释道。
龚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新来的吧?”
丢下这句话就扬长而去。
留下士兵一头雾水, 等人走远了, 才敢问同伴:“龚百户这话什么意思?”
同伴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小声道:“你最近这段时间不在,不知道。龚百户几乎每隔一天都会出去一趟, 次日才回来, 大家都习惯了。”
“不是,龚百户家不在京城吧,他这隔一天出去一趟干什么?”士兵不解。
同伴意味深长地说:“这还能去哪里,温柔乡中呗,不是找了个姘头就是去妓院,每次回来, 身上都带着脂粉味。”
提起女人, 其他士兵也躁动了, 纷纷议论到底是什么样风骚的女人能把龚百户的魂给勾走了。
龚全不是不知道别人背后的议论,说他好色什么的。他承认, 他就是好色, 他娘老子去得早, 家里没什么血亲了,挣了钱不自己快活, 攒着干嘛?
以前在西北他就喜欢逛花街柳巷, 来了京城这兴致更高了。京城不愧是富贵窝, 全大齐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姑娘啊也嫩生生的,浑身皮肤又白又嫩,说话轻言细语的,温柔又体贴,跟西北的姑娘完全是两种风情。
他真是恨不得一直留在京城算了。
到了春红院,妈妈见到龚全就热情地上前,轻轻摇着手绢,声音甜腻得发慌:“哎哟,龚老爷,您总算来了,我们家倚翠、宝珠、金钗……可想你了,今天您点哪一位陪您啊?”
这几个都是龚全最常点的姑娘。
龚全回味了一下这几个姑娘的特色,正想开口,却见一明眸皓齿,眼波流转似有无尽愁意的姑娘出现在二楼的栏杆处。
他眼睛一亮,直接指着那姑娘说:“嬷嬷,我就要她。”
“哎哟,龚老爷,您眼光真好,一下子就相中了咱们家蔷薇姑娘。”嬷嬷一阵夸赞,然后轻浮地摁了一下龚全的胸口,“只是蔷薇是咱们楼里上等的姑娘,寻常人要见她一面,可不容易……”
龚全是久经风月的人,哪不知道老鸨这是故意抬价呢。他直接打断了老鸨:“说吧,多少银子!”
妈妈欣喜若狂:“龚老爷可真是个大方的人,咱们家蔷薇若是跟了你,可是她天大的福分。不多不多,也就十两银子。”
对于达官贵人来说,十两银子确实不多,可对小老百姓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龚全不禁有些肉痛。
妈妈看出了他的犹豫,故意说道:“龚老爷今日不方便,不若还是让依翠、宝珠她们伺候您吧。”
这不是看不起他,说他没钱吗?龚全不干了:“不用,十两就十两。”
妈妈眉开眼笑,赶紧让人将他领去蔷薇的房里。
等龚全进了蔷薇的房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他感觉自己这十两银子没有白花,上去就拉着蔷薇的手:“好娘子……”
蔷薇羞涩地垂下头,露出一截白玉般诱人的脖子,两只手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羞涩地递给龚全:“奴家谢谢老爷的厚爱,敬老爷一杯。”
龚全拿起酒杯,眼珠子还粘在蔷薇身上,看都没看杯子里,仰头一口将酒喝了下去。
酒刚入口,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连忙挪开了杯子,将嘴里的酒液全吐了出来,戒备地盯着蔷薇:“你给我喝了什么?”
蔷薇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扑哧一声掩嘴笑了出来:“老爷,这是酒啊,您不会以为奴家对您的酒动了什么手脚吧?”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取走了龚全手里的酒杯,将余下的半杯酒仰头一口喝了。
白酒的酒劲很上头,她的脸颊上顿时起了两抹飞霞,嗔道:“老爷这下相信奴家了吧!”
龚全这才信了她的话,拿起桌子上的空酒杯,先是闻了闻,接着舔了舔,味道辛辣,刚入口时有些刺激,但回味却又让人意犹未尽。他重新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去,赞道:“够劲!”
蔷薇见状,笑了笑,温柔地执起酒壶,又给他倒了一杯:“龚老爷喜欢便多喝两杯。这是奴家祖传的秘方,别的地方可喝不到这样的酒。”
龚全确实是第一次喝到高度白酒,相信了她的话,不由自主地又多了几杯。
他到底是第一次喝度数这么高的白酒,很快便上了头,抱着蔷薇到床上,边亲边说胡话。
一夜过去,次日,龚全醒来,感觉脑袋像针扎一样疼。他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就看到了躺在一边睡得正香的蔷薇。蔷薇裸、露在外的胳膊、锁骨上有好些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他们昨晚做了吗?
龚全揉了揉眉心,完全记不得了。这个酒的后劲太大了,只喝了几杯,他就有些扛不住,脑袋晕乎乎的。要知道,在军营里,他可是能够一顿喝个五六碗酒的人。
许是他起床的动作比较大,惊醒了蔷薇。
蔷薇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