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中的异常,吕不韦很快就知道了,宫中封锁严密,没有消息传出,但是蒙婺,王翦入咸阳宫却是人尽皆知,吕不韦思考片刻便丢在一旁。
赢政的想法吕不韦能想到,不外是寻找助力,然而现在整个秦国皆在他的掌控之下,便是获得了支持又有何用,两个莽夫在朝堂之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秦国的朝堂还是他吕不韦的天下,他不发话,那个敢多言半句。
咸阳城中,军队开始换防,虽然吕不韦不信赢政能做什么,但是也还是要做准备,免得阴沟里翻船,城中守军被尽数调防,换上了他自己的亲信,如此一来不信赢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时间很快就过去三日了,城中军队换防完毕,吕不韦彻底放下心来,感到自己似乎是小题大做了,于府中大宴宾客,邀请朝中同僚歌舞饮宴。
月上柳梢,咸阳城中闭门送客,街道靖安,吕府外车马停满了大街,府内乐舞不息,宾客们高谈阔论,饮酒作乐,吕不韦居中落座,看着堂下众人宾客尽欢,不时的抚须大笑,非常的得意。
几片乌云飘过遮住了皎月,大地之上一片黯淡无光,远处火把排着整齐的队伍渐渐接近,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脚步声慢慢的围向吕府,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这些人军纪严明,无人说话,只是默默的完成了对吕府的包围。
今夜,咸阳城中军队四出,不少朝中大臣也获得了吕府的待遇,被数量不明的军队围住,犬吠之声不断地响起,行动开始了。
“大胆!你们是谁!可知这里是那里,竟敢在相邦的府邸擅动刀兵,还不快快退下,莫要自误!”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抽出的铜剑,士卒们是不会理会面对的是什么官,秦发严苛,军纪严明,接到任务就要严格的执行,所以士卒的眼光无喜无悲,都是冷漠木然。
“你们,你们干什么?啊!”
铜剑光芒闪过,大队士卒跨过尸体进入吕府,很快的府内哀嚎声此起彼伏,在各处不断的响起,府中乱哄哄一片,到处都是逃跑的人,到处都是持剑追杀的士卒。
“哐!哐!啊!”
“干什么,你们是谁统领,竟敢在城中动兵,可有调兵虎符,啊!”
没有喊杀声,只有噗噗的刺杀声和将死之人的哀嚎,士卒们一路追杀至宴会宾客的客堂,众多被追杀之人忙不迭失的逃进客堂内。
“相邦,相邦,外面来了好多士卒,见人就杀,相邦救命啊!快想想办法,这是怎么了,这里可是相邦的府邸,怎会刀兵相向,是谁叛乱了吗?”
“是啊!相邦,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杀死啊!”
客堂内乱哄哄的,众人叫骂声一片,像一群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有人聚在墙角,有人趴在案几下,都被吓坏了。
“肃静!都别吵,肃静!”
然而这时人们都已经被吓坏了,再无人理会这位大秦的相邦大人,吕不韦一个头两个大,恼羞成怒,抽出身边侍人佩剑刺死一个在眼前乱跑的往日同僚。
鲜血换回了人们稍许理智,没人敢再乱窜了,恐惧的看着吕不韦,外面在杀人,惹恼了吕不韦从里面开杀,他们就真的没活路了。
“诸位勿慌,稍安勿燥,且等上片刻,本候侍卫很快便会来报,事到此时慌乱亦是无用,本候倒是不信何人如此大胆,今日堂上近半大秦柱国中坚,那个有胆擅杀大臣,便是真的叛乱,亦需我等维护朝堂。”
吕不韦的话给堂上诸人找回了几分自信,恢复了些许生气,众人纷纷归位落座,等待外面传回消息,堂上一时间陷入静默,耳边惨嚎声也清晰起来了,渐渐的向客堂靠近。
“报相邦,城内守军正在进攻相府,请相邦定夺。”
“来的是谁,有多少人?”
“禀相邦,不知,夜色黑暗,人头攒动,属下不知来了多少士卒,亦不知何人统领。”
“废物,什么都不知道回来汇报什么,去!再探。”
“喏!”
侍卫领命转身出了客堂,未及走远,迎面便撞上一队士卒,侍卫立刻转身便待返回客堂,几支弩箭划过夜空,追上侍卫,客堂外传来一声惨嚎,紧接着便是大量的脚步声涌动,吕不韦眉头紧皱,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伴随着脚步声,大量士卒冲入客堂,立刻四散开来,堂内众人被团团围困,看到士卒只是围困并为动手,堂内众人又开始活动起来了。
“你等何人属下,吾乃卫蔚,兵进相府,可有虎符,叫你们统领来见吾,立刻…啊!”
讲话的卫蔚大人被士卒连剑带鞘抡在头脸上,马上翻身倒地,蜷伏在地上哀嚎,旁边士卒抬脚再一次踹在脸上,这下没声音了,这一脚踹的狠了点,卫蔚大人直接被踹晕了。
“谁要见我,站出来给本将军瞧瞧。”
随着声音自客堂外传入,王翦出现在门口,扫视着堂内众人。
“王翦,怎么是你,你怎敢带兵围攻相府,本相何时得罪与你,是否有什么误会,若是本相真有得罪,自可于大王面前分辨,汝等兵围相府乃是兵变叛国。”
王翦凝视吕不韦,强压着心中怒火,抓捕吕不韦是他强行要来的,他怕蒙婺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