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之法的纸张说到,不解既然公子李愿意教授造纸之术,为何又要摇头。
“达不到的,以汝等技艺造不出吾等所用之物,然造出书写之物不难。”
“为何?赵国之技艺当世莫说称雄,于诸国也毫不相让,为何造不出。”
李福安也不多言,吩咐侍女铺纸研墨,开始书写,他写的是周大篆,战国时期,各国皆有自己的文字,但也都是在周大篆的基础上演变,直到秦一统天下,将文字统一改为秦小篆。
李福安书写的并不快,其一篆书笔画较多,再者也不习惯书写篆书,还要想着那些字该怎么写,不论怎么慢总有写完的时候。
良久后,一幅长轴写完,没有任何掺假,不仅详细写了造纸的方法,还有附带的化学公式,就连需要什么设备,如何制造也有,还都是些简单易行的方法,只要稍有工业基础就能做到。
吹干墨迹,李福安抬头看着公孙赵,公孙赵全程都在盯着李福安的手在看,直到李福安唤醒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
“公子书写之聿不似常物,奇巧精美啊!”
“哈哈,这有何难,公孙偏爱,余赠与汝几支便是,公孙还是看看余书写的造纸之法,这还是吾等技艺中较为粗浅的制法,公孙且看,可能看懂。”
公孙赵拿起长轴阅读,大篆对于他们这样读书颇多的人来说读起来还不算吃力,毕竟他们的文字也是周篆文演变而来的。
一幅长轴公孙赵阅读良久,没有一处能够看懂的,不觉有些怀疑,是不是公子李在敷衍他,他自觉学识不说广博,也不至于连一处都看不懂。
“公子所书却为造纸之法,缘何吾不能领会一处法门。”
“公孙不必怀疑,此法确为吾等造纸之法,还是最简单的方法,吾等技艺早已更为精熟,此法已然抛却不用。”
“这怎么可能,赵国岂会与汝等有如此差距。”
“赵国与草原上的蛮人同样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汝等与吾等差距,就如蛮人之于赵国。”
公子赵豁然起身,如此贬低赵国,他心中自是不服,赵人自有赵人的骄傲,不让他人专美于前。
“公子此言,余不能同,赵国称雄诸国,靠的不仅是强盛的武力,还有广博高明的学问,还望公子慎言。”
“哈哈!”
李福安摇头,不服,不服又有何用,代差不是嘴炮就能抹平的,现代工艺对于古人来说就是天书,根本就不是一个科技体系,如何能懂。
“公孙,非是吾等藐视赵国技艺,然事实据在,吾赠与汝的横刀可还锋利,赵国可能锻造,余书于汝的制盐之法亦是最为简单的土法,乃吾辈最初制盐之法,尚有更好的方法,然与吾所书之造纸之法类同,汝等不能读懂。
技艺的更叠,乃经年累月钻研,验证,于无数的失败中寻觅正确的方法,赵国想要不经历最初的粗浅技艺便能掌握高明的技能,无异高屋建瓴,空中楼阁,不切实际。
公孙,学问当忌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方能有所成就。”
“余失态了,还望公子谅解,我赵国何时能达到贵国之技艺?”
“哈哈,公孙问错了人,该问赵国的能工巧匠,此非吾不愿乃不能尔。”
李福安对于公孙赵的态度还是很欣赏的,能够看清自己,审时度势,这才是正经做事的态度,若是和前面路上遇到的赵国官员那样,怕是早被自己给灭了。
“公孙且待,吾继续书写一篇,教授汝等吾辈初时造纸之法,此法贵国当可轻易造出可用于书写的纸张。“
李福安再次执笔铺纸开始书写,这次要书写的是桑皮纸的制作方法,这样的纸张也是历史中比较完善的书写之物,只是历史中的桑皮纸比较昂贵,流传于上层社会,桑蚕养殖一直都是上层专属,那桑树造纸可想而知,他的价格定然不菲。
桑皮纸属于高档书画用纸,工艺复杂,也有分级,制成最优的当然价格昂贵,但也有成纸不佳的,李福安选择桑皮纸就在于这种纸的工艺极为复杂繁琐,然而学成之后,便可举一反三,世间可用于造纸的东西太多了,一法通则万法通。
推陈出新才是技艺提升的路径,李福安提供了成熟的工艺,赵国若不能发扬光大,那只能是赵国不能,与人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