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公孙赵,李福安边便开始琢磨回城了,还有就是这个公孙赵开始招人烦了,口中的为什么太多了,他可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而且这样的笨学生也没兴趣教,有必要催促公孙赵尽快的搜罗书籍,他好上路继续游玩。
公孙赵在营地里四处乱逛,到处问东问西,午餐去了晚餐又来,李福安坐于篝火前,手臂支在案几上,拖着脸颊,一手执杯,品味着茶水,看着跳动的篝火。
梅伶在身边也置了案几,素手轻拨,琴音在指尖流淌,如娟娟细流,空灵清雅,洗涤尘嚣。
“林华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嗯?人生长恨水长东。”
“嘻嘻!”
侍女们已经开始笑了,梅伶的琴音也变了调,莫名的音准就高了起来。
“要不,自挂东南枝?”
“哈,嘻嘻!”
琴音在一声高亢的泛音声中嘎然而止,梅伶幽怨的看着李福安,李福安脸上不自然了,虽是有意打断,但是这方法确实不雅。
“公子李,你!你!”
“咦?公孙何故气恼?”
“公子大才,何故流于嬉闹,正当宴会诸家,结识众贤,交流学问。”
“哈哈,公孙谬赞,余于学问不甚精通,不堪造化,做一闲散之人足以。”
“唉!公子如此糟蹋学问,缘何不愧,夫生于世间,不为栋梁,亦为贤才。”
公孙赵离开,不知又去找谁骚扰了,李福安扭头看着梅伶。
“奏些欢快的吧!”
琴声再次响起,琴为心声,梅伶的琴奏的是她自己的心声,便是在欢快的曲调中也能听出淡泊的味道来,不知什么时候起,梅伶就从那个哀怨女人变成了眼前平静淡泊的女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又不经意的消失。
第二天阳光依然明媚,朝露迎着日光朝见,最终消散于天地间,心若宁静,何处皆可为家,李福安静不下来,他有自己的家,不需要四海为家,所以不论在何地对他来说都只是短暂停留之地。
用过早饭,营地开始拆除了,今天开始返城,队伍打包好行礼,拖着硕大的蛇头,还有大堆的蛇骨,离开营地,迎着朝阳上路。
有卫队在前开路,公孙赵一行也轻快不少,不用再像来时那样狼狈,宛若游山玩水,对李福安等人来说没错,就是在游山玩水,但是对于公孙赵一行则不然,便是游行也是要做学问的,李福安不胜其烦,还不如宴会吹牛。
有人在耳边不断嘤嘤嗡嗡,是人都没有好心情,每天看着公孙赵那张脸就想挥动老拳揍他一顿,李福安没了游兴,队伍的行进速度自然是加快了,好处是公孙周也没那么多的体力聒噪。
三日后的傍晚晋阳城的城门矗立在众人眼前,那扇吃了一发粒子炮的城门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新的城门,此刻城门大开,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天色渐晚,城门口的行人格外的多。
队伍归来很快就引起行人的注意,尤其是队伍还拖着一颗硕大的蛇头,即便是已经死去多日,无睑的蛇目依旧发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数百人马迎着无数惊叹的目光进了城,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是公孙赵的人马发出的声音,而李福安的人马发出的是嘚嘚的声响,和寻常马匹发出的声音没有什么区别。
数百人的队伍就这么伴随着叮叮当当,嘚嘚,嘚嘚的声音进入郡守府,围观的百姓再无热闹可看自行散去。
一夜无话,赶了几天的路,没人有心情干别的事,休息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吃饭,沐浴睡觉在整个郡守府各处盛行。
大日东升,郡守府开始恢复喧嚣,一夜好眠,李福安尽情伸展四肢,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未等双脚落榻,菊沁已经抱着衣衫闪过屏风。
“菊沁,你怎么越来越像竹青,走路都不带声的,这是轻功大成了吗?”
“公子,奴婢轻功已然大成,踏雪无痕,纵跃间百米眨眼即过,公子可要学习,奴婢包教包会。”
菊沁眨巴着大眼,戏虐的说着,手脚麻利的扒下李福安身上的睡衣,开始给他换上里衣。
“顽皮,多大的人了,吹牛不用交税是吧!”
“公子这是开不起玩笑咯!可是公子先取笑奴婢的。”
“怎么听话的,我那是在夸你呢!夸你步履轻盈。”
“奴婢是不是要谢公子公子夸奖。”
“哎!不用谢,应该的。”
“嘻嘻!公子好不知羞。”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怎么就没人能理解呢?”
“公子想要何种理解,不妨道来听听,奴婢们尽力试试,若是不然,大可再选上百人千人,总有能理解公子的。”
梅伶说着话伸手拉住李福安摁在梳妆台前,手抚发丝,一手执梳,一丝不苟的认真梳发
“不必!不必!开玩笑的哈!不需理解,有你们姐妹,要啥理解。”
想起曾经被几万宫女支配的恐惧,不寒而栗,再来一回,还要不要过了,这话题不能深谈,一说起来,就能触动早已忘却的恐惧,他连重温一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