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伶,今年宫里的姑娘们嫁出去了多少,朕的钱袋充足,办的起嫁妆”。
摆弄着烤串儿,李福安看着满殿的宫女,不仅想起,宫女出嫁计划来。
“现在已经有八千多姐妹成婚了,姐妹们都很感激陛下”。
“吆!有这么多了,再有两年就该都嫁出去了”。
“并没有呢,陛下,礼部都把缺员补齐了”。
“什么!朕没听错吧!补上了!”李福安放下酒盅,很是奇怪。
“是的陛下,按照规矩,缺员由礼部挑选人员补齐”。
“还有这规矩?不是宫里选人吗?”
“陛下,宫里的规矩是这样的,有进有出,缺了就补”。
“这个不对吧!最初可是没这么多人,不都是后来收容的孤女吗?”
“也是依着规矩补上的”。
“就是说,这宫里的姑娘是嫁不完了”。
“宫里总是需要人的,怎会都出去”。
“哎!朕的内库啊!以后不是每年都要送出去一大笔钱”。
李福安不禁叹气,赚钱嫁宫女,原本以为是一次性的,没成想成了长期的活了,便宜外边的傻子了。
“陛下,姐妹们都感激陛下呐!”
“哎!有人给朕送钱,朕也感谢他”。
“梅伶,你们姐妹打算什么时候出嫁”。
“陛下嫌弃奴婢老了吗?”
“什么话?你才几岁,哪里就老了,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姑娘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就一直这样下去吧!青春啊!人又能有几个年少时节”。
“这样就挺好,奴婢很满足”梅伶扭头望着窗外一字一句细细道出,江南姑娘婉转的声调,听着就像诗歌,哀婉缠绵。
“奴婢也觉着挺好的,简单,清净,跟着陛下也没人甩脸子,很舒心,很安宁”。
兰亭娓娓说着,就像她的名字,平平淡淡强调硬是让人听出了孤傲。
“陛下也不必费心,两位姐姐说的很好,我们姐妹打进宫起就没想着出去,陛下若是嫌弃我们姐妹,尽管打发了就是,或是调去别的地方伺候也可”。
这个硬邦邦的是竹青,说话当真是直来直去。
“这话说的过分啦,关心一下,怎么就上纲上线的,朕怎么说也是皇帝吧,没事就把皇帝怼墙角,能尊重一下你家皇帝吗?”
“陛下今天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们姐妹进宫来就是陪伴陛下的,那一个姐妹心中都清楚,除非是抬着出去,这一生横竖都是陪着陛下度过”。
菊沁满脸笑容说着决绝的话,仿佛说话的人跟她毫无关系。
四个管事的婢女挨个表态,李福安就奇怪了,今儿是没看准黄历吗?就问一句而已,至于这样甩皇帝脸子,皇帝也有人权不是。
四下瞧瞧,剩下的婢女们也都直勾勾看着李福安,算了,今儿肯定是看错黄历。
“唉!怕了你们,有口无心的啊,这话朕以后都不说了,朕保证,绝对的金口玉言”。
李福安决定还是迂回一下的好,男人嘛,讨个绕吃不了亏。
每当过节的时候,李福安都会觉得孤单,万家灯火,普天同庆之时,就越能感受到,来自亲人的力量跨越空间的阻隔降临到身上,勾起无数思念。
岁岁烟火,寸寸乡愁,窗外大雪弥漫,殿内欢歌笑语,李福安冲着窗外举杯,敬老天一杯,谢谢不杀之恩,让他在这个时空独自品味愁思。
今年的雪下的很大,时间很长,不知要冻死多少麦苗,明年又有多少家庭会因战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很庆幸华夏今天的强盛,它让子民不用再担心碗里的饭食,不会流离失所,所以华夏可以欢歌载舞,饮酒作乐,共庆新春。
鹅毛般的大雪让今年的守岁烧烤搬进了大殿里边,地龙烧的热气腾腾,少了篝火,却多了一些乐器,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姑娘们疯狂的时候。
忘了不快,忘了规矩,随意的奏着各种曲调,唱着忧伤的,快乐的,撩人的歌曲,扭动腰肢跳着看不懂的舞蹈。
殿里的姑娘都是孤女,因着各种原因失去了家园亲人,无人收留,无处可去,时不时的还会冒出几个太监混迹中间,提着酒壶在人群中摇晃,逢年过节这个皇宫就变成了忧伤集中营。
李福安双眼已经有些迷离,虽然双手不停,丝毫没有影响烧烤神技,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那里,便是背上挂着几个姑娘也没停下翻动烤串儿,果然是神技。
今天的宫女们也显得格外疯狂,几年如一日关在这个方格子里,外面无亲无故,看着身边的姐妹一个个的离开宫城成婚嫁人,找到自己的幸福生活,再疯狂一些大约也是可以理解的,人一旦忘掉束缚能干出什么事,绝对是无法预测的。
李福安飘飞的思绪很快让一杯酒给灌醒了,抬眼就看见梅伶咯吱窝夹着一只阮,手里拿着酒杯抓着李福安腮帮子灌得欢实。
灌得猛了点儿,李福安咳了好久,看着正在大笑的梅伶,一把拉到身边。
梅伶挂在李福安身上依旧笑个不停,这个永远都是一张苦瓜脸的女人,仿佛要把一年的笑声在这一夜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