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就该直接把琴酒这神经病一枪爆头!
——这是古川久弥沙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
她的耳膜尚有先前在射击场被子弹轰鸣留下的后遗症, 浑身上下都因为几次剧烈的摔地而发酸发疼,如今更是被琴酒掐住了呼吸的渠道,耳中耳鸣地厉害, 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所剩无几的急促呼吸声。
她刚刚就该直接对着琴酒的脑袋开枪!去他的任务!
她正想唤出系统来帮忙,但顷刻间, 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明显感觉到琴酒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微微一滞。
不再像先前那般不断用力掐紧, 而是突然松了一小股力道。
她已经无暇去顾忌发生了什么,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控制身体。
古川久弥沙动了动颤抖的手,抽出腰间掩藏的小刀, “唰”地指向了琴酒的脖子。
鲜血从她的刀尖流出, 顺着利刃流下, 滑过刀柄, 落入她握刀的手中。
“放……手……”
古川久弥沙控制着手中的匕首更深地割开琴酒的脖颈,鲜血喷涌, 自己脖子上的钳制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只能下定决心地狠狠心, 将手中的刀子用力刺向了他的动脉。
*
安室透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摆了, 他克制不住地扬高了声音去呼喝:“琴酒!你在干什么!”
但此刻的琴酒却仿佛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一般,对安室透带着些警告的声音充耳不闻——虽然仍免不了手中一顿。
就是这一顿,被古川久弥沙找到了机会,拿刀指向了他的脖子。
鲜血用脖颈间涌出的感觉异常强烈, 琴酒却仍旧眉目不变, 他的眼中之前眼前这个女人。
——眼前这个……亵渎了他此生最宝贵的东西的女人。
他卡住古川久弥沙脖子的手指再次收紧。
他要让她陪葬。
——这是琴酒现在唯一的念头。
这些年间, 他已经很少有如此愤怒的时候了, 哪怕是组织交代下的任务, 都激起不了他如此的强烈的杀意。
但此时此刻,杀意在他的情绪中沸腾肆虐,让他顾不上脖颈间传来的痛感,都要掐断眼前这个女人的呼吸。
“喀啦”一声,他听到了另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而后便感觉到额侧的太阳穴一凉。
琴酒微微一顿,余光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侧的安室透。
他正握着枪指着自己,指尖紧扣在扳机上,面色冷凝严肃,瞳中的杀气看似掩得很好,却瞒不过长期在血海中摸爬滚打的琴酒。
安室透的语调还是劝诫的:“琴酒,她是朗姆钦定的人。”
他的手中却做着与语气截然相反的事情,仿佛只要琴酒再进一步,扳机便会骤然扣动。
也不知是他的话,还是他的枪起了作用,琴酒的动作停了下来。
安室透垂眸一看,看似已气若游丝的古川久弥沙竟还有力气拿刀反制了琴酒,甚至直指对方的颈动脉。
安室透心中微定,继续开口道:“琴酒,组织核心成员的自相残杀,不会是‘那位大人’想要看到的。”
最终还是安室透搬出的“那位大人”压制了琴酒,他在古川久弥沙动手割破他颈动脉的前一秒放开了她,然后使力一甩,将她甩向了旁边的安室透。
古川久弥沙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只能顺着惯性倒了过去,安室透忙收起枪,扶住她,将她瘫倒的身体拥入怀中。
就在安室透收枪的下一秒,刚刚放开古川久弥沙的琴酒蓦地掏枪回身,指住了因为怀中抱人而收枪的安室透。
安室透抱着古川久弥沙的手一紧,下意识要将她往身后拉去,她却整个人瘫在他身上,根本无力动弹。
安室透直视了琴酒冰冷的双眸:“你干什么?”
“咻”地一声,子弹从枪管中射出,擦过安室透的耳垂,狠狠钉入了他身后的墙壁。
安室透只觉得耳垂骤然一痛,再看向琴酒的神色中已经掩不住的怒意。
——但他现在脱不开手。
“这是警告,波本。”琴酒收回枪,不再看他们一眼,“不要因为女人而做出蠢事。”
安室透揽着怀中的古川久弥沙,试图否定琴酒的猜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琴酒没有搭腔,只是淡淡地挥了手:“带着这个女人,滚。”
安室透本来就急着将气若游丝的古川久弥沙带走,不再和琴酒多言,半揽半抱着将她拖了出去。
谁知还差几步路到门口的时候,本软在他怀中的、似乎早就失去意识的古川久弥沙骤然暴起,回身一刀飞出,狠狠擦过了琴酒的颊侧,带起翻涌的鲜血,钉入墙面。
谁也没想到她都已经这幅样子了,还有力气发难——琴酒也没有。
他正弯腰拾起自己的帽子,然后便见眼前银光一闪,他下意识避开,却还是被擦伤了脸颊。
古川久弥沙扔出的这把刀是冲着他的面门来的。
——她要取他性命。
训练场的门在眼前“砰”地合上,那个女人已经被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