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已经很不高兴了,要求他加价。可他上哪儿找银子去?这么一直呆下去,连手里的这点银子都花光了,恐怕他们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
至于降价销售,毛泰也不是没考虑过,但卖一两银子他们就没多少赚头了,因为他们这么远运送过来,肥皂的成本远远高于万老爷他们的,降价也拼不过对方。而且若真是零售卖,几百文一块肥皂,十万块,那得卖到什么时候啊!卖的钱,恐怕也就只够他们这些人的开支,万一万老爷也跟着降价,那他就别想卖出去了。
而且四皇子写来的信里是让他三四两银子出,降太低,没赚到钱,白折腾一趟,回去他也不知道怎么向四皇子交代。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毛泰头痛不已,左思右想,都没想出什么好法子,还是随从一语点醒梦中人:“七公子,既然江南不好卖了,咱们不如将肥皂带回京城。肥皂不会坏,能放很久,咱们在京城慢慢卖就是,京城的肥皂可不便宜。”
心力交瘁的毛泰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当即就同意了这个提议,其他人也想回京,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又驱车带着肥皂一路北上,返回京城。
***
四皇子在京城等了又等,最后等来了毛泰的第二封信,看到江南的肥皂都卖一两银子一块之后,他整个人都傻了。
这么低的价格,他们还赚什么钱?他指望借此一夜暴富的梦想完全落空了。就算毛泰将所有的肥皂都卖了,扣掉本钱,也没几个银子了,那他这几个月不是白忙活了吗?
四皇子又气又急,赶紧去找廖绮兰商量对策。
与此同时,周嘉荣也收到了纪天明的信。
他看着上面的一两银子,笑了:“这才是肥皂应该有的价格嘛!”
一两银子也只有小富之家才能用得起,普通百姓也没那个钱买肥皂。只能说廖绮兰太狠了,开出的售价是利润的数十倍。
刘青蠢蠢欲动:“咱们京城的肥皂也卖得太便宜了。殿下,咱们上次还收了一些油脂、石灰、草木灰,咱们手里也有配方,不如咱们也做点肥皂卖,凭什么钱都让廖家赚了,咱们也进去分一杯羹呗。”
周嘉荣将信放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晚了,江南多商人,肥皂很快便会由江南卖到全国各地,哪可能一直维持十两的暴利呢?”
他之所以不抢廖绮兰的市场,是不想引起廖绮兰的警觉。若是京城出现了另一家肥皂商家,廖绮兰马上就会猜到京城有人知道了她的配方,以后再有什么定然会谨慎又小心。
不过廖绮兰这独门生意也走到头了。他不方便出手,可外地行商完全没这个顾虑,而且也不会引起廖绮兰的警觉。因为这些肥皂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廖绮兰即便有怀疑,也没法安排人去江南探查,更不知道对手其实一直潜藏在京城。
他微笑着对刘青说:“悄悄安排下去,找几个乞儿在大街小巷四处散播消息,就说江南的肥皂只要一两银子一块,已经有不少商人将肥皂运到京城来卖了。”
刘青先是一愣,继而大乐:“是,小的这就去办。”
等买了廖绮兰肥皂的达官贵人知道自己当了冤大头,心里能对廖绮兰没意见吗?以后谁还会去买她家的肥皂呢?廖绮兰这条财路是断了,而且还会因此得罪不少人。
第二天京城大街小巷不少百姓都在讨论肥皂只要一两银子一块这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很快许多百姓就相信了,纷纷议论廖家铺子卖十两银子一块,得赚多少银子啊。
林掌柜还不知道消息,有跟廖绮兰交好的姑娘上门买肥皂,林掌柜笑呵呵地迎上前:“唐姑娘来了,里面请,喜欢什么看看,还是要肥皂吗?”
唐姑娘撅着嘴问:“对,你们这肥皂多少钱一块?”
林掌柜卖她个人情,笑道:“别人来都是十两银子一块,姑娘跟咱们家二姑娘是好友,还是以前的优惠价,八两银子。”
谁知道唐姑娘根本不领他这份情,反而冷笑:“好个廖二,明明只卖一两银子的东西,收我八两银子,还一副让我占了天大便宜的模样。你们这肥皂我用不起!”
说完,不顾林掌柜的挽留,拂袖而去。
林掌柜诧异又不解,连忙派伙计出去打听。
不一会儿,伙计回来告诉了他一个糟糕的消息:“掌柜的,现在街上都在说,肥皂只要一两银子一块,都说咱们卖得太贵了。”
“怎么可能,这是谁胡说的!”林掌柜气恼不已,可流言无从考证,而且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他也没办法阻止,只得派人去通知廖绮兰。
派出去的人刚出门便碰上了廖绮兰,随后四皇子也跟来了。
林掌柜一看到他们俩,顾不得其他,赶紧将街上的流言告诉了他们:“……四皇子,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廖绮兰脸色煞白:“一派胡言,这都是谁说的!”
四皇子更是气得想骂娘:“廖绮兰是不是你得罪了人,对方故意针对你!”
廖绮兰烦得要死:“我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得罪谁?四殿下还是想想你有没有得罪人吧。”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四皇子阴阳怪气地重复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