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在县里的胡记药房当伙计,他今日回了纪家村。”
周嘉荣询问了一下张德成胡记药房的位置,听说就离他们这里只有两条街时,冲刘青使了记眼色,让他派人去打听一下,是否有这么个人。
不一会儿就有了消息,胡记药房真有这么个伙计,老家也确实是在纪家村,看来纪天元没说谎。
周嘉荣没有多问,如今惊动了官府,明日肯定要去纪家村,再验一遍钱氏的尸体,届时再盘问对方便是。他看向纪大富:“说说案发当天傍晚你看到纪天明的情形。”
这次纪大富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当天的情形:“那天戌时左右,小民提着水桶出来打水,远远地便看到纪天明从村外回来,埋头就走,竟没跟小民打招呼。当时小民还挺生气的,这孩子,自从他父母离世后,跟咱们这些叔叔伯伯本家人也疏远了,竟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谁知道他……竟是生出了这种歹心。”
周嘉荣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脑子中灵光一闪:“你说他埋头就走,那可有看见他的脸?”
纪大富一愣,想了好一会儿,才不大确定地说:“不记得了,好像没有吧,时间太久,小民也记不清了……”
“那你怎么确认是纪天明?”周嘉荣又问。
纪大富说:“他当日穿着青蓝色的长衫,头上戴着灰色的布巾,手里拿着一本书,咱们村子里就他这副打扮,而且身量、走路的姿势我们也能认出他。当时还有好几个人看到,都说是他,肯定错不了。”
周嘉荣在心里记下这点,准备明日再找当天看到纪天明的村民一一盘问,眼见不一定为实,如果纪大富和纪天明都所言不虚,那这个傍晚出现在村子的“纪天明”就很有问题了。这可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周嘉荣心生疑窦,却按下不表,以免引起他人怀疑。
看到这里,张德成也明白了周嘉荣所为何来,便插话道:“大人,可是大理寺对纪天明的案子有疑虑?”
周嘉荣点头:“是有一些疑点,钱氏的头还没找到吗?”
“没有,不知被洪水冲到了何方,这几个月下游也不曾听说找到人头。”张德成摇头,笑着说道,“这个案子是下官办的,大人有什么疑点,下官可为大人解惑。”
周嘉荣笑着领了这份情:“那就麻烦张大人了,我想看看县衙的原始卷宗。此外,明日我们准备去纪家村,对钱氏开棺验尸。”
张德成诧异地看着他:“大人,钱氏已经下葬近四个月,尸体已经腐烂,只怕……衙门里有仵作当日的验尸报告。”
周嘉荣指着戈学义道:“无妨,这位是我们大理寺的老仵作,由他再勘验一遍,若无问题,我也可放心,回去也好向上峰交代。”
话说到这份上了,张德成也不好再多言,点头:“大人所言极是,明日下官安排衙役车马随大人走这一遭。”
“那便多谢张大人了。”周嘉荣拱手,“今日客栈掌柜置办了一桌酒席,请大人共饮一杯。”
张德成诚惶诚恐:“这怎么行,大人远道而来,该是下官尽地主之谊才是,怎好让大人破费!”
周嘉荣笑着摆手:“张大人太客气了,此案还有许多要劳烦大人的地方,我在这里先谢过大人了。”
如此一来,张德成便不好推辞了。
一顿酒席既罢,天都黑了,张德成方才离去。
他走后,周嘉荣让人把纪沉雪带了过来问话。
纪沉雪已经知道了下午的事,很是惶恐,一见面就跪下道:“公子,民女不要回去,求求您,别让民女跟他们回去。”
周嘉荣淡淡地看着她:“可是纪家人待你不好?你可如实说来,明日我定会为你做主。”
纪沉雪摇头:“不曾,是民女想替哥哥伸冤。自民女父母过世后,叔伯们对民女兄妹多有照顾……只是,案发后,他们都不信哥哥是无辜的,不让民女到府县告状伸冤。民女只得偷偷离家,这次若是回去,他们定然不会再让民女离开村子了。”
“这么说,他们没苛待过你了?”周嘉荣再次确认。
纪沉雪点头:“哥哥被抓后,族里便商量好了,以后让堂哥家抚养民女成人并给民女置办……嫁妆,以后家产也归堂哥。”
这种安排在乡下并不罕见,周嘉荣问道:“你觉得纪天元怎么样?”
纪天元便是她的堂哥,也是除他们兄妹外,血缘关系最近的人。
纪沉雪想了想说:“堂哥挺好的,出事后,他见我不愿意离开家,便送了些米面过来,让我自己在家生活,又托叔伯照顾我。”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周嘉荣可没忘记对方今天三番两次地打断他的问话。
而且纪天明出事后,他是最大的受益者。纪天明家良田都有二十多亩,还有祖屋和一些其他家产,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好几百两银子,这在乡下也算是一笔横财了。
让纪沉雪回去后,周嘉荣对戈学义说:“安排人去查查这个纪天元,他是这起案子中目前最大的受益者。”
戈学义点头:“是,殿下,小人这就去安排!”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吃过早饭准备出发时,谷阳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鞋子上都还是湿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