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入大牢的人员逐一排查,似乎对温谊的死还存在质疑。”
父皇都已经盖棺定论了,他这么不识趣,还查来查去的,只会令父皇不喜。
周建业不以为意地说:“随他!”
他就不信了,他这个天真得近乎愚蠢的三弟还能查出什么来!
隋六连忙点头:“殿下说得是……”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奴才见过德妃娘娘!”
下一刻,雍容华贵,大晚上还锦衣华服,头上插满了金钗珠饰的德妃迈步进来。
周建业连忙起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妃!”
德妃紧紧抿着唇,挥了挥手。
隋六和她身后的宫女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
寝宫内只剩母子二人,德妃双手交握于小腹,背脊打得直直的,浑身的礼仪无可挑剔,凤眸不悦地盯着周建业:“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惹你父皇生气,要你何用!”
周建业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膝盖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跪了近五个时辰,颗粒未进,他的母亲不但没有关心一句,反而出口就是责备。若是换了三弟,穆贵妃恐怕早心疼坏了,不,三弟刚罚跪,穆贵妃恐怕就去找父皇求情了,哪会让三弟跪这么久。
同样是母亲,为何差别这么大?
周建业心中又悲凉又嫉妒,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
他木木地说:“是儿臣无能,请母妃息怒!”
德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样的错误不要有第二次!”
周建业乖顺地道:“儿臣谨记!”
德妃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本宫刚接到旨意,你父皇已经下令,三日后启程回京。这几日,你好好想想,怎么让你父皇消气,免了你的禁足!快到年关了,这几个月缺席,前面大半年都白干了。”
大齐官员一年一考,三年一大考,年底的考核能摸清不少官员的情况,也是周建业了解、拉拢某些能为他们所用的官员的好时机。而且这段时间还有不少外地官员进京述职,他缺席,损失可不小。
丢下这番话,不等周建业回答,德妃转身便走。
她走后,隋六缩手缩脚地进来,怯生生地喊道:“殿下……”
德妃母子对外都是母慈子孝的模范母子,但只有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母子俩关系并不好。对外贤良淑德的德妃娘娘从小对二皇子就特别严厉,学问一定要做到最好,样样都要争第一,得不了她便会训斥惩罚周建业。
周建业不想谈这个,岔开话题:“父皇说三日后回京,你带人收拾收拾,别拉下了东西!”
***
同一时间,周嘉荣也接到了回京的通知。
他嘀咕了一句:“这么快!”
往年秋狝怎么也要一个月,甚至更久,这次才过去半个月呢,父皇就要打道回府了。
回京就还意味着他想要追查是谁杀了温谊,还有来行宫的途中,温谊跟谁接触过,都成了泡影。
因为刑部提供的名单上有一部分人员是行宫的常驻下人员,比如看守牢房的狱卒,洗衣做饭送东西的婆子下人,这些都是常年留守在行宫的。他一走还怎么查?另外刑部的人员,回京后也会分散开来,各司其职,想查也没这么方便了。
而来行宫途中的人员也会各归各位,太监宫女回宫中,侍卫该守皇城的守皇城,该去大营的去大营,更是无从查起,也不能再查,毕竟他的手还不能堂而皇之地伸到皇宫或是军中。
周嘉荣甚是不甘。
他相信,凡事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他不相信对方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可时不待他,他也没办法。
不料第二日,事情便有了转机。
刘青一大早便来向周嘉荣汇报:“殿下,小的得到了两个好消息!”
周嘉荣打了个哈欠:“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刘青高兴地说:“第一桩便是二皇子被陛下训斥了一顿,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
周嘉荣幸灾乐祸地笑了:“活该!”
要他说,还轻了,不过罚总比不罚强。
“第二件呢?”周嘉荣又问。
刘青小声说道:“殿下,小的根据殿下的吩咐,派人暗中查访,目前已查到五日内有两人暴毙了。其中一位是采雪宫的粗使宫女,在河边打水洗衣服时不小心落水而亡。小的派人查过她的行踪,应该跟温谊没有接触,而且她落水那日许多人都看见了,确实是意外。而另外一位则是北大营的一个士兵,小的查过他的当值记录,正好负责皇子们的安全,跟温谊有接触的可能。更巧的是,他是前晚突然感染风寒,不治身亡的。”
现在还属于深秋时节,天气虽然比较冷了,但到底还没入冬,这么多柔弱的宫女太监都没事,他一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反而因为一场风寒就这么快死了,说不过去。
这人嫌疑确实很大。
周嘉荣连忙问道:“他的尸体在哪儿?”
刘青说:“昨日已经安葬了。”
一死马上就安葬了,这可真够快的。
周嘉荣蹭地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