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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世子哥哥答应她会带她去找舅舅,那在那之前,她就只管吃吃喝喝好了。
想到吃吃喝喝,沈灵舟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忙伸手捂住。
她这肚子里头,是装了一只猪吧,不然她怎么那么能吃的。
春福开口:“姑娘还没吃饭吧,奴婢这就去提饭。”
沈灵舟摆摆小手:“哥哥送。”
春福没太明白什么意思,求助的看向菘蓝。菘蓝解释道:“世子爷会把姑娘的饭菜送来。春福姐姐去提自己的饭就好。”
各个房中一等丫鬟的饭菜,在厨房也是统一做的,不过和粗使下人在固定地点用饭不同,都是各自提回去吃。
春福应是,退了出去。
春福刚走没多久,常山就把沈灵舟的饭菜送了来。
沈灵舟又吃了个肚饱腰圆,吃完趴在榻上,一边看着花花吃,一边等菘蓝吃,
等一人一狗都吃完,她就把花花抱起来,往自己小肩膀上一抗,拉着菘蓝的手去院里遛弯。
遛了好几圈,觉得肚子没那么撑,也没那么鼓了,两个人才回屋。
春福收拾了碗筷,已经把菘蓝晚上的药取了来,菘蓝道谢,端起那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汁直接一口灌了进去。
沈灵舟跪坐在椅子上,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两只小胖手托着小脸蛋,见菘蓝一脸痛苦,喝完还想作呕,沈灵舟呲牙咧嘴小脸皱巴成了包子,跟她喝了药一样。
秋紫和秋绿两个人提了几桶冷水和热水进来,把洗澡水准备好了。
见菘蓝手不方便,春福上前想帮忙,却被沈灵舟拒绝了。
大家都是姑娘,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沈灵舟觉得,就她那一身的肉肉,除了她家菘菘,还是不要再让其他人看到的好,怪丢人的呢。
在菘蓝一只手的帮助下,沈灵舟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换好里衣,自己踩着小鞋子走到床边爬了上去。
等菘蓝也去洗澡,沈灵舟脸朝里,背对着床边坐着,把自己的小衣裳掀了起来。
伸着两只小胖手,在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上,肥嘟嘟的小胖腰上捏来捏去,捏来接去。
哎,舟舟不想做个小胖子,可舟舟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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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宁奕驰刚吃过晚饭,喝了今日份汤药,就被刚回府的镇远侯喊去了书房。
镇远侯宁淳,三十五岁,身材高大强壮,面容俊美。
穿着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铠甲,一身风尘仆仆,脸上胡子拉碴,看着有些憔悴。
但要是沈灵舟在,肯定会说一句,帅大叔。
这位帅大叔现在脸色不大好看,铁青铁青,和世子爷生气的时候如出一辙,有些瘆人。
肉眼可见,镇远侯此刻在生气。
因为他的好大儿宁奕驰违抗了他的命令,没等他到,在乌栾寨上就胆大包天提前动手。
虽说战绩不错,大部分该抓的都抓了,该杀的也都杀了,为祸多年却久攻不下的乌栾寨总算被剿灭。
可他一番拷问下来,却发现,山寨上最可疑的两个外来之人跑掉了。
当然,他生气还有其他原因。
他精心训练的精兵死了两个,那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心痛。
侯府的侍卫也重伤几个,就连他那忤逆不孝的好大儿身上也被箭矢所伤。
而这些损伤,如果听从他的命令,等到他到再动手,完全可以避免。
听说射箭那人箭术刁钻,要不是那混蛋小子一身好武艺,反应机敏,怕是就要交代在那山寨之上了。
他是想叫他老子给他收尸去吗?混账东西,真真是气死他了。
等会儿那个逆子来了,他一定要狠狠踹他两脚。
镇远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抬起手正想拍桌子,屋外就传来了侍从的禀报:“侯爷,世子爷来了。”
“让他滚进来。”镇远侯举着巴掌怒吼,等穿着一身月白锦袍看起来干净儒雅的宁奕驰一迈进门,他一巴掌就重重拍在了桌上。
只听“咔”一声,上好的,却带着几条裂纹的紫檀木桌子就那么,又裂开了一条缝。
这是父子俩常见的相处模式,宁奕驰已见怪不怪。
他神色如常,脚步未停,走到桌前一步之处,拱手对朝他怒目而视的镇远侯施礼,喊了一声:“父亲。”
镇远侯正准备张口训斥,可一听到“父亲”,就愣住了。
什么玩意儿?父亲?他居然喊的是父亲,而不是侯爷?
这混账东西有多少年没喊他父亲了?每次见面都是“侯爷”“侯爷”,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宛如面对一个陌生人,听得直叫他心寒。
镇远侯脸色缓了缓,随即冷哼一声:“我爬进棺材之前,居然能从世子爷口里听到一句‘父亲’,这太阳可真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犯了错,怕挨揍,跑我这卖乖来了?”
宁奕驰默了默,再次拱了拱手,才说道:“并非。只是儿子突然觉得,养孩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养孩子,你懂个屁的养孩子!”镇远侯又拍了下桌子,斥道。
嘴上虽这么说,可侯爷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却笑逐颜开,宛如春日灿烂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