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腿?”
平树刚说了几句,冈岘忽然站了起来:“他们开始了!这才过去十几个小时!”
他把不离身的折叠平板展开,上头显示着尔求城根服务器的占有率,就在刚刚开始节节攀升,而在之前,任何一个月末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冈岘:“波动显示,四台超级机械计算机都已经启用,他们开始试验那道题目了,按照运算速度来说,预计在两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后他们会得到第一个初步的解。”
这道藏在阀门里的数学题,根本就不是宫理此行真正的题目。它只是看起来艰深且疯狂,并且提出了一个足以让各路数学家、物理学家为之疯狂的假设。
任何追求真理者,都必然想要验证、想要计算、想要求解。
保险起见,他们一开始可能不会动用那台每一秒钟都以千万计价的光学计算机,而是使用平时用来处理尔求城庞大数据信息流的机械计算机。
而这道数学题在被输入机械计算机后,将会引发大量服务器能耗,并且逐渐脱离控制。
在两小时四十五分钟后,第一个解被算出的时候,尔求城内控制电力、交通与网络等各个方面的根服务器,将彻底卡死,城市将陷入混乱之中。
这也就给了宫理她们接近那台光学计算机的机会。
当然,尔求城的学者们也可能中途发现这道题目的不对劲,可一旦输入指令就无法停下来,除非他们将根服务器彻底断电,但结果也是一样的,城市失去服务器就,甚至连分配送电都做不到,一样还是会陷入混乱——
所有人立刻都站了起来,宫理端着酒杯:“哎我外套呢,走走走出发了!”
平树拿起旁边沙发上她的风衣,朝宫理走过去,他展开风衣,对其他人说:“我们将从E点去往浮空岛,已经在浮空岛上的两位干员,请保持我们往返的通道运行畅通。”
平树把风衣披到宫理肩膀上,从她手中接过玻璃酒杯,宫理将胳膊穿过衣袖,就看到平树捏着玻璃酒杯,将唇对着她的唇印,仰头一饮而尽。
宫理吓了一跳。
这酒度数不低。
但平树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虽然不主动喝酒,但好像也没怎么醉过。平树帮她拽了拽衣领,继续跟冈岘道:“武器箱怎么样了?”
冈岘:“这就按照计划开始布置,会在你们从E点出发后十五分钟内布置完成。”
宫理缩着脖子,跟平树并排走向电梯,挥了下手:“那我们先出发了。”
俩人就像是先去饭店占座一样出发,等着电梯的时候,公寓正厅的其他干员都在商量着后续的行动,甚至没人多抬眼看他们两个一眼。
宫理走入电梯,平树刷了一下光脑,电梯门合上开始下行。
他刚要转过头跟她强调,就感觉宫理朝他挤过来,伸出刚刚插兜的两只手,将他压在像镜子箱一样的电梯里,平树背后与面前是无数个自己和无数个宫理。
她脑袋靠在他脸边,银发稍微有点蓬松,平树忍不住想,昨天洗完头发应该给她用精油抓一抓头发,色泽就会漂亮很多——
但宫理却抬起脸笑了一下,然后朝他吻过来,在无限嵌套的镜面里,是无数个宫理吻了无数个平树。她舌尖还有浓郁的酒香,和他口腔中的酒味融为一体,像是他们饮同一口酒,流淌一样的血似的。
平树以为她只是浅尝辄止地亲一下,但宫理抱住他后脑时,衣袖的扣子敲在电梯壁上,连同她风衣窸窣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在钟鼎里回荡。他一只手扣紧身后的扶手,一只手扶着她后背,觉得在这里吻起来不安全,但又忍不住沉迷……
她撤开脸来,距离跟他很近,后折着腰,笑盈盈地直视他。
酒没烫坏他的嘴唇,这个吻却差点要给烫坏了。
平树把她搂紧了一些,她知道宫理眼里的意味,是笑他有点暗地里吃醋,也是知道俩人要一起行动的默契。平树觉得好多话不用说出口了,宫理只要在交融的呼吸里一笑,他就被她捋平了。
平树很喜欢这种默不作声的心意相通。
但有些人就是永远学不会闭嘴。
凭恕几乎是立刻顶出来,张口就恶狠狠道:“能不能让那个姓林的离你远一点!他给你倒酒,你就应该泼他脸上——你可是委员长哎。”
宫理很想反驳这个没文化的家伙:林恩就是姓氏。
凭恕看她不说话,又挤了她肩膀一下:“我说了,你别搭理他!”
不过看到这家伙高低眉毛,一脸不忿,宫理想到昨天他哼哧带喘,又不想跟平树分时间,又羡慕嫉妒平树技术比他好的傻样子,有点想笑。
他有不高兴就说出来也挺好的,平树就是太不爱表达情绪了,多少话都是借着凭恕的口说出来的。
宫理后退半步,伸手抓了抓他发顶,笑眯眯道:“行。只搭理你。”
凭恕愣住,耳根子腾地一下烧起来。
他明显心里已经做好宫理要跟他斗嘴动手的打算,却没想到宫理突然这么……宠的来了一句。
他脸上反倒有点挂不住,目光游移,挠了挠脸:“喂,我才不是因为倒个酒就吃、吃醋什么的,就他脑子奇奇怪怪的——他没有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