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城北数里外出现数百骑兵到处乱窜而后城西贼兵开始集结,这个异动立刻引起城上守兵的注意赶紧传报给正在城楼里打盹的金声桓,只是他趴着城墙瞧了半天也一头雾水,令人去找况韧。
况韧在城下安抚民心疲惫至极回到衙门倒头就睡,听闻城外异动后匆忙上城观望。
“是不是咱们援兵来了?”金声桓望着正北城外眯着眼问道,天气虽转晴但已近黄昏加之黑狼营距离又远看不真切,况韧也知拿不定:“若是援兵的话不会就这么点人吧,估摸就二三百人……卧槽不会是督主大人来了吧”。
啊!金声桓一惊:“何以这么说?”
“你瞧那边应该都是骑兵吧,二三百人的编制十之八九是老九的黑狼营呀,那可是东厂四营之一,也是督公麾下最强悍的队伍之一,督公大人年少气盛好战爱冒险极有可能同他们一起来了”。况韧立刻有些激动起来,金声桓听这么一说也激动起来:“那,那,快开城门让督主大人进城啊”。
“不可!”况韧脸色逐渐恢复平静:“开城门风险太大,太大了!”说着扭头往西边望去,只见数千贼军浩荡而去:“城门被石头封死开关耗时不便,若北边那支兵马是小督主贼军必不会轻易让其靠近城门,免不了一场厮杀,即便小督主杀到城下咱们开了城门,这对贼军也是个好机会必然会拼死夺门,那时候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其趁虚而入,咱们费了这么劲死了那么多人岂不是都白搭了”。
金声桓闻言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所以外边两军厮杀咱们也只能看着不能插手了”况韧继续道:“现在还不能确定那边就是小督主,或许是贼军故意演的双簧想骗咱们开门也有可能啊!”
“合着……还不是督主大人啊,这,这他么的贼军为了夺城可谓挖空心思,这种歪门邪道都想的出来”金声桓恨恨骂道。况韧笑了笑:“也不确定,不过北边十有八九是小督主来了,想那王杂毛也没那脑子玩这种阴招,咱们且看看再说”。
金声桓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墙垛朝西观望,见贼军约有两千余其中骑兵有三四百:“瞧王杂毛这阵势不小,小督主那黑狼营三百兄弟顶得住么?”
况韧挠挠头:“怎么说呢,若是地上不那么泥泞,若是他们吃好睡好休息好,王杂毛这点千把人都不够塞牙缝的!”金声桓侧目呵呵一笑:“况大人说的……嘿嘿,黑狼营真有这么厉害么?”
况韧笑了笑:“金总兵你觉得我那些手下那些兄弟如何?”
“那厉害的紧啊,不足百人便能深入虎穴一举夺城,且个个精骑射擅冲锋厮杀,那可真真的以一当十,不,当百呀!”金声桓赶紧说道,这些话倒非拍马屁而是由心而发。
“金总兵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况韧正了正神色:“俺们是小督主的亲卫主要负责督主安保,东厂四营是督主手下最强的进攻队伍,跟着督主南征北剿贼杀鞑子久经沙场那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您觉得他们会比我手下那些兄弟差么?”
金声桓微微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正北:“既不能入城那督主大人孤军深入而来是为了什么?”
况韧苦笑:“这个我可就猜不到,或许纯是小督主觉得无聊吧”
啊?金声桓又懵逼了,这也可以?
天色已是黄昏雨水已止甚至可见落日的霞光,王杂毛带着他眼下仅能拿得出手千余兵马缓缓北去,距离那支官兵愈来愈近脸色也愈发凝重,三百骑兵摆好了阵势还是那种进可攻退可守的品字阵,中间主攻两翼打援为骑兵最有效的进攻阵型。
这是一支作战经验很丰富的队伍!王杂毛也是个老兵非常有眼力见,心下便谨慎起来,传令左右戒备,弓箭手做好准备若对方骑兵发起进攻就先给他来一波。
相距还有两百余步时,王杂毛喝令止步,眯着眼看着远处官兵巍然不动,却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滔天战意,这他么的是百战悍卒啊,王杂毛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他已经有很多年没遇到过这样的官兵部队了,今儿怎么会……而且还是在自己最为疲弱的时候,心道今儿难善了了。
两军相隔两百步对峙许久,谁都没主动进攻但也没撤退,好像打算要一支站道天黑似的,不过最终好像官兵没了耐性,一骑出阵缓缓而行至百步外止步招手,王杂毛皱着眉头瞧了会示意一个贼军打马前去。
出阵的自然是常宇,他并不想和王杂毛死磕,但也不想示弱,可是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便想找他聊聊,瞧见那贼军前来扫了一眼便知不是正主:“去叫那王杂毛过来见本官,他若无胆就夹着尾巴滚回去”。
王杂毛就是再心生疑惑听了这话也得硬着头皮去,不然多丢人啊!于是背弓藏刀拎着一杆长枪单枪匹马的去了,心中暗骂,若是单挑还怕你不成!
哪知到了跟前却忍不住眉头一皱,竟然是一健壮少年郎,忍不住出声讥讽:“你这没毛小娃是何人?”
常宇挑眉:“你就是王得仁王杂毛?”
王杂毛哼了一声:“正是你爷爷怎滴?”
“且,原以为什么三头六臂,却是这么一副熊样”常宇白眼一翻,王杂毛大怒就要喝骂,常宇抬起长刀指着他道:“今日且饶过你,三日后再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