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常宇悠然自得走街串巷体验风土人情,城外滹沱河畔的黄得功带着几个亲兵纵马踏青狩猎,往西南跑了近十余里未有收获,饥肠咕咕抬头见天近晌午便要打马回城,未及三里便遇探子急报:对岸贼军异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城中一茶楼里,屠元急匆匆而至:“贼军好似有异动”常宇皱眉,闻之急匆匆的上了城。
为何叫好似有异动?只因城下流民无异,外围贼军也无异,都在晒在太阳无所事事,但城东十余里外却不太对劲。
城东北十余里外乃闯贼大营,裹挟的流民遮天蔽日看不见头,甚至一度延绵至南边滹沱河畔,当然常宇料定这是闯贼有心为之,就是为了谈不妥时以流民冲击防线快速渡河的。
而屠元所报的异动,便是隐约可见那些分不清是流民还贼军的队伍好像正往南移动,因为距离太远上去就像一只毛毛虫在蠕动,虽不明显但的确在往南移动。
贼军这是要干啥?闯贼决定不降要直接强攻过河了?常宇心中立感不妙,诸将也是纷纷皱眉呼喝要立刻杀出城外。
可闯贼若要强攻渡河,城下不可能没有一点迹象啊,常宇皱眉扫视城外那些流民和贼军,皆无所事事,一身轻松。
“难不成又是暗度陈仓……”李慕仙嘀咕着:“闯贼大营那边为了不惊动城中官兵,故意不告知城外友军……”
常宇闻声挑眉,随即传令麾下四营统领各自率马世耀部三千人在城门待令,若贼军真的要强攻渡河随即杀出去,至于城外那些流民不足惧,倒是贼军稍稍有些棘手。
城上相距太远看不甚清,但在第一线的黄得功却看得心惊肉跳,他急匆匆赶来,上了堤岸一看,脸色瞬间凝重,高呼传令备战!
贼首王根子驱流民蜂拥而至正面冲击官兵防线,罗虎率部随后掩杀,刘芳亮和张鼐则侧攻东翼……
麻痹的竟然动手了,要么是小督主和闯贼谈崩了,要么闯贼根本就没有投降之心,黄得功心里明镜似的,见贼军发兵攻击,随即下令火炮轰击,管他贼军还是流民,轰谁头上谁倒霉。
流民本就惶恐不安昨晚又经官兵暗中蛊惑早有去意,奈何为贼所逼,此时强行被驱下了河道闻得炮声,便知两军开打了,立刻轰然而散,沿着河道朝两边奔去,只奈何人数实在太多挤在河道内混乱一团,踩死踩伤无计,便有一部分流民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朝对岸冲来。
黄得功提鞭立马河畔,望着黑压压涌来的流民,脸色凝重,贼军这一招鲜吃遍天,搁在往日他无计可施,在前段可能会下令提刀砍杀,但眼前他学精明,一声喝令为让其渡水沿两岸散去,只要不登岸皆不杀。
流民如遇大赦,纷纷渡水逃散,慢点的就会被后边的踩死,转眼之间宽达百米数百米的河道内挤满黑压压的流民,神色惊恐朝两翼逃命散去,也有些人不长眼想要登岸,随即被砍杀,余人胆寒不敢再犯。
对岸王根子眼见流民竟然不登岸,使其奸计落空,不由大怒,这时罗虎率部赶来,冷冷一笑;“没杀猪的还不吃肉了?”随即下令各部强攻渡河。
流民虽未直接冲击防线,但浩大声势对官兵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加上贼军兵力多己方数倍,又刻意分散官兵兵力把战线拉长,这无疑给黄得功部造成了强大压力。
然而更要命的是,防线内仅有七处浅水区,流民太多拥挤不堪,尾随其后的贼兵为快速渡河冲击官兵方向开始杀人立威驱逐流民。
流民惊恐之余,仓皇逃命,再也不顾官兵警告开始冲击防线朝岸边奔去,上千数万的流民袭来,黄得功脸色灰败,急令各部:先堵后疏,杀人立威不得,便让开几条通道任流民上岸散去。
眼见对岸官兵被流民冲的手忙脚乱,防线七零八落,罗虎等贼首冷笑连连,下令快速急攻,一举过河。
防线被流民冲的乱七八糟,又见贼军势大,黄得功知拦不住,好在先前已做好思想准备叮嘱麾下诸将,拦不住不用硬挡,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哪知却在这时,亲兵急急来报,东南方向数里外发现一支贼兵,约五千人马,黄得功大惊,贼军哪来的?
真定城上一直绕城观时度势的常宇突闻东南炮声大作,立刻变色怒骂:“狗日的李自成贼心不改,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他骂的谈都不谈就要溜”随即下令各部人马出城杀敌。
早在各城门处待命的屠元等人立刻率部杀出城外,黑虎营和从北门出,黑狼营从西门出各率五千人马出城鏖战谷可成,东门的宫字营,南门的黑豹营冲出城外吓退流民,冲散贼军后立刻直奔东南而去。
谷可成早知罗虎计划,为了不引起城中小太监注意,并未告知麾下仅数个心腹知晓,所以城外那些贼军一副轻松骗过常宇,但官兵突然杀出城来,却让这些贼军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强驱流民挡箭,官兵便杀至眼前。
但谷可成早已打定主意,闻的炮响时便知罗虎也动手了,他自然不可能孤军在此恋战,于是招架一番后便急急朝东边打边退。
太他妈的没素质了,谈不谈至少给人家说声啊,如此一声不吭就走了,太没教养了,小太监气不过,在城上观望片刻后,便披盔戴甲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