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城东北三十里外的大沙河畔,李过和罗虎并肩纵马缓行,看麾下贼军拔营南下,嘴角微翘一丝冷笑“任那狗太监狡猾也猜不到咱们这招暗度陈仓,待他反应过来我等再慢也过广平府,再追已迟疑”。
罗虎表情冰冷:“可是前边那支拦路狗倒是烦人的很”说着咬牙切齿道:“今儿不斩他狗头我罗虎誓不为人”他麾下震山营军纪严明,战力爆表所向无敌,然则太原一战在小太监手里吃瘪,前日又被黄得功阴了一道,险些覆没,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接受的了。
李过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黄老狗前日使诈侥幸逃过一劫,非你战之过,今日吾等四部人马联手,他没了流民相助就那点人马不堪一击”。
罗虎使劲点点了头,遥望西南真定城:“马世耀那边应该也会再出什么漏子了吧”。
李过眉头一挑:“还能出什么漏子,再有第二次老子非治了他”话说数日前马世耀和任继荣被乱民围困城中,他正好率部前寻小太监顺势平乱,一番谈判后乱民答应离去,恰这时黄得功来袭,二话不说他就提兵迎战。
以他人马战力以及兵力对战黄得功本是自信满满,哪知黄得功这个大老粗竟然也会玩计谋了,直接阴了他一把以乱民**,打的他落荒而逃,心中别提多震怒了,事后多少也迁怒马世耀按兵不动,可马世耀也有托词自己被围在城中动弹不得。
后牛金星至,一番商议后准备大干一场为主力开路,这时探子报之黄得功部撤到滹沱河对岸设置防线,李过便命人前去联系马世耀发现城外不过千余官兵围城,心中又气,这点人马随时可以出城杀散啊。
好在没多久在天黑时,马世耀终于发兵冲出城,驱散城外官兵遣任继荣来大营商议大事,李过自是免不了一番问罪,但任继荣早有说辞,一一应对下来倒也说的过去。
怒气渐消,众人便合议明日开战杀退黄得功部为主力撤退,到时李过和罗虎正面开打,谷可成攻东翼,马世耀攻西翼,一举破黄得功报前日之仇。
议定之后任继荣回城和马世耀汇报商议详细战术,而李过则下令谷可成部把附近的流民驱赶过来用作炮灰消耗黄得功的火力,这一战他不光要赢还要赢的漂亮,以最少的代价把黄得功揍到最惨!
天色初亮,李过便令人流民炮灰南下至于滹沱河北岸聚集,然后生火造饭动员将士,在半晌午时提兵拔营主动出击。
大军行十里有余,谷可成部近万人马分兵朝东南方向发兵,根据探子所报黄得功对岸筑长约十里战线,他奉命从最东端进攻,这样可把官兵兵力最大化的分散。
探子来报,马世耀人马已出城在城外集结待命随时发兵,李过很是满意,四部人马近五万人加上流民炮灰,黄得功你他妈的拿什么挡,撑也撑死你!
“丞相,以你所见,我父何时撤下来?”李过身边牛金星,此时贼军中的几个大幕僚,宋献策,牛金星,顾君恩皆在南线他军中。
牛金星一脸轻松:“如料不差晌午时住上便可至,不晚几位将军的庆功酒啊!”
“丞相看来对这场仗有着必胜把握压,吾等行军至河畔也要晌午了,难不成一开打官兵则溃?黄老狗岂能那般不堪一击,前几日叫唤的厉害呢”李过麾下一贼首故意打趣。
牛金星哈哈大笑:“黄狗那点实力亳侯(李过)和潼关伯(罗虎)最为知根知底,前日若非那些乱民趁夜突袭,黄狗此时早已授首,眼下也只不过多让他活了两日罢了,今日他必死无疑”
李过嘴角一挑,脸上一股傲然:“前日若非夜袭,他也难逃一死”言下之意,那晚大战只因天黑突然遭前后夹击军心涣散,若是白日的话,军心不会那么容易乱掉,凭那些乱民的战力最多制造一些混乱,但决然不至于让义军战败。
“那是,那是,乱民乌合之众也,怎抵我等强兵悍卒,更何况又潼关伯的震山营在此”牛金星说着一脸堆笑看向罗虎。
罗虎虽年幼,但对闯贼忠心无二加上其麾下震山营乃贼军最强精锐战功赫赫,当年他跟着李过一起联手在潼关大败孙传庭,所以被封为果毅将军,潼关伯,是贼军中最年轻的最有实力的勋将,也最得李自成看重,所以从上之下其余贼首多对其讨好之意,别说牛金星,就是刘宗敏那狂妄跋扈之人也会给他三分颜面。
“亳侯,卑职请为先锋”罗虎不为牛金星的马屁所动,脸色阴冷,他震山营向来无敌,连番折戟小太监和黄得功之手实在打脸,他要雪耻!
“准了!”李过大手一挥:“晌午过河以黄狗首级祭酒!”
天近晌午,至滹沱河十里李过下令大军止步休整,派大批探马南下侦查,不多时马世耀率亲兵来见,探知官兵以河岸天险设十余里战线,其中浅水处以重兵防守,两翼皆为深水区易守难攻,并探得浅水区有七处,多集中防线中部,问李过是从正中猛攻,还是从两翼涉水强攻。
李过和牛金星等稍作商议,便决定按照原先计划罗虎正面开打,马世耀和谷可成两翼进攻这样可以把黄得功本就不多的兵力分散更开。
议定之后,李过下令罗虎的震山营先行驱流民渡河消耗官兵的火力,他的主力人马随后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