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直都是很好、很温柔、很善良的人,我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她强调了两次绝对,一连用了三个“很”,那双黑色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怒火燃烧着她对她姐姐那充沛的情感,而显得过于得明亮,几乎能够灼伤人,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视线下说出任何否认的话语。
她的确很爱她的姐姐。
“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只是靠着无聊的猜测,然后说出一些胡言乱语,这就是警方所委托的侦探社的实力吗?”她冷冷地道,“就算我需要配合做笔录,也不代表我要接受你的这种言语诋毁。”
“十分抱歉,刚刚的确是我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比起刚刚的尖锐,太宰的歉语也来得很快,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正经了许多。桜田花梨犹疑地盯着他,但依旧绷着脸色,显然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当她的视线落到我身上时,才缓和了些。
在经过刚刚那个小风波后,笔录终于进入了正轨。
“桜田花梨小姐对那些受害者有多少了解?”他问。
“我跟他们没有过多的接触过,”桜田花梨冷淡地道,“毕竟我只是一个类似助理的身份,在那种排练馆或者宴席场合上,我要么是站在角落里,要么就是待在别的房间,等姐姐表演结束回来。”
“说得也是,毕竟只是助理的角色,”他煞有其事地点头,桜田花梨脸上的冷色明显更重了,毕竟她自己是故意借自嘲来怼太宰的,却不代表她喜欢听到太宰也这么说,我及时将咖啡杯盏放下,清脆的碰撞声稍稍缓解了空气中紧绷的气氛,而太宰则是从置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照片,放到了桜田花梨面前,“你觉得你能搬动这位吗?”
我看不清楚照片里是什么,但从桜田花梨不耐烦的语气中也获知了一些信息。
“当然不能,就算这图上只有他的骨头,我也记得他很胖。”
——看来照片里是死者尸骨被发现的地方。
我安静当着旁观角色,说话的次数很少,但每次开口,都刚好是卡在了太宰他说了令桜田花梨不高兴的话语的时候,从而缓和了气氛。如果这是游戏,我觉得大概就能够看到桜田花梨头上冒出对我的好感度up以及对太宰先生的好感度down的提示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我能够如此准确地掐准时机,正是因为得到了他的提示。
和心有灵犀无关,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手势。
那是在侦探社收到假炸弹的时候,因为这个意外,担心我会受到波及,所以大家没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到宿舍,于是我那天都待在了侦探所。
结果闲聊时,敦无意中透露出来了自己经受侦探社考验的事情,我才知道他其实也被假炸弹骗过。
“那是因为敦太好骗了啊。”
太宰当时轻笑,“欸,明明我跟国木田都猜拳来决定谁出去了,这种行为其实就有透露出来不对劲了吧。”
中岛敦:“不……完全没有……太宰先生太会骗人了。”
正在办公的国木田君插入话题,他推了推眼镜,很不客气地附和:“这句话我赞同。”
“所以,是光靠眼神交流吗?”我问。
“还有一些事先商量过的独有的手势,”回答我的太宰耸了耸肩,并且迅速地回击了刚刚国木田的吐槽,“毕竟国木田偶尔会显得有些笨拙呢,光凭眼神的话,说不定他会理解错意思。”
“太宰!!”
他这句话得到了国木田君的吼声,他摆摆手,漫不经心地道:“嗐,嗐,不要这么大声嘛国木田,耳朵都要被你的声音给震聋了呢。”我在一旁看着,他察觉到我视线,扭过头来朝我眨了眨眼,看着透着些孩子气的可爱。
那时的我被他这副表情所戳中,心跳都加快了些,我想我当时一定也露出了笑容,只是相比太宰先生的可爱中透着狡黠,我大概要更偏向于他口中所说的笨拙。
他歪了歪头,盯着我看了会,我被看得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伊织对这个有兴趣吗?”
“欸?”
“手势,”他说,“说不定下次也会遇到需要伊织配合的场景,有个手势的话,更方便一点吧。”
我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要学的,毕竟我希望能够更接近他一点,学会了侦探社成员间的手势,这也算是接近了吧。
“那么,这个手势是这个意思……”
他拉着椅子坐过来,伸出修长的手,在我面前变换着动作,清浅温和的声音带着循循善诱,指导着我记录。在我动作不达标的时候,那双鸢色的眸带着询问的看着我,在我不知不觉点头时,便握住了我的手,轻柔地摆弄着我的手指。
晕晕乎乎的我听到自己胸膛跳动得极快的心跳声,像是不止自己的手指被摆弄,连整个人,整颗心也在他的掌心之中,根本无法逃脱。
虽然这些心情已经成为了过去的回忆,但这些手势我的确一直记到了现在。
可能我自己做出来会因为生疏而有些变形,但是要认出意思却是不难的。
等到这场谈话结束后,我在桜田花梨这里已经完全成了一个被看似温和实则性格恶劣的人所迷惑的单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