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向他讨螃蟹的豆豆,也忍不住笑了。
钟伯看看顾流年的笑容,有些惊喜,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二少爷笑了。
顾流年拍拍手说:“钟伯,我困了,回房睡了,没事别来打扰我。”
困?睡觉?
求之不得呀!
一个月前,刚刚回到月亮岛顾家老宅的二少爷,不分昼夜地徘徊发呆,闹失眠闹的要死要活,脸色苍白,骨瘦如柴,活像个鬼,全靠安眠药续命。
现在要睡觉,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钟伯一连声地说好,捧着蟹笼就要回下人房。
顾流年走了几步,扭头唤道:“钟伯!”
钟伯停下脚步问:“二少爷,有何吩咐?”
“我晚饭想吃饺子……”
顾流年站在合欢树荫下,深绿色眼眸微眯,似乎在憧憬着什么。
“要吃饺子!好呀!”
钟伯恨不得拍大腿叫好!
这个一天就吃几口饭的小爷,终于开口讨吃的了!
这可不是天大的喜讯吗?
得告诉大少爷!
顾流年嘴角一勾说:“鲅鱼馅儿的!”
“鲅鱼馅儿?好呀!好呀!我告诉你钟婶,现在就准备!”
钟伯捧着蟹笼,欢天喜地地跑了。
顾流年恍恍惚惚一笑,走进别墅小楼。
顾流年一边上楼,一边踢掉脚上的鞋子,将白色短袜脱在楼梯上,光着脚走过长廊,进了卧房。
刚一进门,他就脱下身上长裤和T恤扔在门口。
顾流年走到穿衣镜前,看着里面苍白瘦弱的自己,骇然睁大了双眸:“这是我吗?我的腹肌呢?我那结实的臂膀去了哪里?”
他褪下紧裹自己双臂的白色冰袖,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揭开一层皮肤。
左手腕上,一道带着缝针痕迹的鲜红伤疤赫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