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不愧是老家伙。

神父一笑，目光越过我，看着院落里的小鸡。

神父：“走走，不要来这里乱刨，刨出点什么的，大家都麻烦，就没安静日子了。哦，你有好久没来了。”

我：“是我！”

神父：“聊聊，里面请。”

神父领着我走进了教堂，教堂里摆着十排粗制滥造的椅子，几根木头拼凑在一起。

教堂最前方，是他们的上帝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一双眼，死气很重。

我在第一排坐下，神父选择了第二排。

神父：“你上次问的问题，我想明白了。众生都有罪，所以才有了上帝！或者说才有了神。”

我笑着，看着耶稣的像，钉在十字架上，我看到了血淋淋的他，痛苦地死去，公元元年，漫长的岁月。

我：“我有罪吗？”

神父：“你没有。”

我：“所以我是神，我做什么的都没有错？”

神父：“是的！”

我笑着，很满意，转身看向神父。

花白的头发，皱纹遍布的脸，塌陷的鼻梁，泛黄残缺的牙齿，伛偻的身躯，残旧破烂的衣服。

这是一个可怜的老家伙，靠着神父一职，艰难地活着。

我：“教堂的椅子可以换咯，神是该做点神该做的事情。”

“老年人，颐养天年也是正常的嘛。”

“敬爱的神父啊，你的神，会眷顾你。”

神父起身，笑呵呵地看着我，不像是迈入古稀的老年人。

神父：“愿上帝保佑你。”

我耸耸肩，转身看向那栩栩如生的耶稣像，他有一个完美的头，是的，完美的。

去他妈的上帝，我恨不得给他几脚。

我与神父谈了很久，跟他一起吃了一顿粗茶淡饭，日暮西山方才起身。

我：“我走了，答应的，周天给你。”

神父为我开门，目送我走出小村。

小村外，日暮里，华浮生，依着树，拖着影，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