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亦苏警官愣了一下,伸出手,抓着我的头按在桌子上。
苏宛亦:“思想给我放干净的,再有下次,我就让你毁容,断子绝孙!”
她手上的力气大得有些过分,我的整张脸与桌面几乎是亲密接触。我的鼻梁才断,被按在桌子上极其难受,有种再次流血的感觉。
她很有分寸,在即将飙血的时候松开手,坐了下去。
苏宛亦:“要不是唐奈昨天打了你鼻子,没好利索,我绝对要让你尝尝鼻子嘴巴揉成一团的感觉。”
我抬起头,揉了揉脸,看着她。
苏宛亦是一个气质极佳的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一米八起步的身高,修长匀称的双腿,极为傲人的身材,是所有男人的幻想。
只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兴趣,我眼中只有一个人。
我眼中,或许什么也没有,虚无一片。
生命,只是我的一场梦;死亡,将是我梦醒之时。
色,不过是欲,我害怕欲结束之后的虚无。
欲起,将性奉为生命的意义;欲结,众生之欲皆为下下流。
我不喜欢。
轻佻,是最好的伪装。
鼻间,渗出了些许血迹,我伸手擦了。
疼痛把我拉回到了会议室,拉到了苏宛亦面前。
我:“力气有点大,脸疼,不过下次还敢!”
苏宛亦:“你大可以试试!”
苏宛亦笑着,从放在椅子上的背包,一个我进来到现在都没注意到背包里取出了一枚监听器。
苏宛亦:“来带上,以后二十四小时都开着,一旦我发现你关了,你给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监听器很小巧,摆在我面前。
我没有选择,已正式立案调查,配合是必须的……监听器带在了衣领下,完美隐藏。
我:“二十四小时都开着?那你可别后悔。”
苏宛亦:“难不成你打手枪给我听?真是那样,我会把它切了,本姑娘说到做到。”
我耸耸肩,没有搭话,明天周六,晚上三人,会很热闹,有她受的。
苏宛亦拿起硬币,再次抛起来,技巧极为精湛,每一次都准备落在一个位置,永远都是正面朝上。
她放下硬币,把文件收好,装进褐色的双肩背包里,背包似乎有点眼熟。
苏宛亦:“今天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做,就这么结束了,下周一开始,我就会搬进你们学校,着手调查,希望你好好配合。”
我笑着点点头,羡慕他们的双休。
世间还有许多事,没有因为他们的双休而按下暂停键,偷杀抢奸,依旧上演。
苏宛亦:“不要以为你嬉皮笑脸,我就放松警惕,记住监听器二十四小时开着!”
苏宛亦跨上背包,潇洒转身,短发飘逸,踏着春风与阳光,走进了时光里,留下一道淡淡地幽香,消失在教学楼间。
我的手心全是汗,面对苏宛亦,看似轻松,言语轻佻,但身体告诉我,我在害怕,苏宛亦,不是方唐两位警官,更不是宋律师,不好应付,一个不慎,万劫不复。
我离开会议室,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学楼外除了上体育课的班级与偶尔来往的老师,一些学校的其他工作人员,就再无他人,但却很吵闹。
不远处的凤凰花,一直在掉落,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吵的。
我没有回教室,今天的课我决定全部翘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在不在,没人在意,成绩也摆着,没人会为难我。
走出教学楼,沐浴着初春的阳光,吹着风,吹散了所有的昏沉与疼痛,与火红的花瓣一起飘零,落在树下。
在路过她的教室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她坐在第一排,认真地记着笔记,跟着老师思考。
芊芊身影,曾是我生命的惊鸿。
穿过教室的风与花香,撩动她秀发,丝丝起又伏,落在我心间。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学校,我们没有走正门,在小卖铺买了一瓶冰镇芬达,穿过学校后山的果园,从已破旧的门栏里钻了出去。
我要去后山的小村,去见神父。
小村,是一个信仰基督教的村落,在怒江并不少见,一百多年前,有一个英国人带来了基督教,也为傈僳族人民创造了文字沿用至今,几多年前的怒江州报,还用的是傈僳文。
每个星期天的上午,小村都会传来歌声,吵着住校学生的美梦。
我来到小村,径直去了不大的教堂,村里人与狗,对我早已习惯,无视我的存在,唯有神父,每一次都格外客气,像是侍奉他信仰的上帝,小心翼翼。
我走到教堂前,门紧闭着,院落里有小鸡刨土,花草狼藉。
我敲了门,很轻,里面传来神父的声音。
神父:“谁在外面?”
我:“我!”
里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十几秒之后,门被打开,神父出现在面前,六十九岁的老头,大我五十年,稀松的头发,惺忪的睡眼,随意的睡衣。
我指了指衣领。
神父指了指外面,我才发现整个教堂,盖着厚厚的金属网。
我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