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疲倦,瞳孔深邃,黑暗如渊。
我:“是吧!被踩碎了,就没了,回不来了……”
她沉默了一会,缓缓起身,撑着雨伞离开,雨伞斩断雨丝,给她一片无雨的空间。
我在雨中,淅沥不绝,湿了一身,也断了长丝。
看着她远去背影,我嘴角一勾:“非洲蜗牛,水泥都能啃食和消化!……”
李木锦打着雨伞走来,婀娜多姿,校服盖不住她的姿色。
雨水在她脚下,欢快地叫嚣着,落在伞面的雨,化成雨滴,不断轻舞。
李木锦为我撑起伞,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令人痴醉。
李木锦:“学长是真的喜欢这些蜗牛啊!”
我:“就还好!怎么你也请假了?”
李木锦一笑:“允许学姐请假,我就不行啊?”
我耸耸肩,看向远方笼罩在迷雾中的山,从她手中取过雨伞。
我:“走走?”
李木锦嫣然一笑:“这才像样!”
雨中,我与李木锦走得很慢,漫无目的。
李木锦:“学长,下午情况还好吧?”
我:“也就一些老生常谈的事,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比电视里的精彩一点。”
下午所谓的审讯,是不合法的,不合理的。
李木锦瞥我一眼,满脸柔和:“肯定的,学长没那么好对付!不过我听说,他的家人请了很厉害的人过来,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我早有预料,他的家境优渥,不是我这种从深山走出来的人能比的,钱能使鬼推磨,来什么人我都不足为怪。
唐警官已经给我上了一课,钱,绝对是万能的,有钱,假的也能上得了厅台。
我踩着脚下积水的水洼:“知道了,没做过,来什么都无所谓。”
雨水,溅起很高,打湿李木锦的裤脚。
李木锦皱眉:“学长,你过分了!”
“湿身!”我瞥一眼生着气的女孩,轻笑道。
李木锦夺过我手中的雨伞,收了伞,跑到不远处的屋檐下,盯着我道:“离谱!再这样子,我就当没认识过你。”
我淋着雨,缓缓前行,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看着远方的山,山峰耸立,绵延不绝,云缭雾绕,奇峰,若隐若现,渺渺云烟,透着神秘与……诱惑。
“木锦,那山真坚挺!”
“是!这里最高的山了!”
我将目光转到她身上:“是啊,最高!”
李木锦:“学长,你……”
我打断李木锦:“有些事,逃不掉!”
李木锦一惊:“没了?”
我:“许是吧!”
李木锦无奈一笑:“学长,成年了?”
我:“嗯!你还没有吧!”
李木锦:“要看怎么算吧!看我自己……所以这才是真实的学长吗?”
我耸耸肩道:“防火防盗……”
李木锦:“防学长!”
华浮生撑着伞出现在前方,见到我与李木锦并肩而立:“呦呵,你俩是想把传闻变成现实啊?”
李木锦皱了皱眉,垂着的手悄悄伸了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个纸条:“华浮生学长找你应该是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她撑开伞,在雨中离去,不与华浮生说一句话。
攥着手中的纸条。
我:“还没下课就跑出来了?”
华浮生:“体育课,下雨没法上,看见你小子跟小学妹从我们教室路过,就请假出来了,我怕你小子干出点什么来,毁了一生英名。”
我耸耸肩,这家伙倒是看得起我,英名从何而来,何况现在已经狼藉,不堪入耳,来往的人,见我如见虎,避闪不及。
我:“没什么问题,这不还有你跟一些老师的么?”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最焦头烂额的是老师们,忙前忙后……日夜无休。
华浮生耸耸肩:“你小子没问题就行,我回教室了,我那套数学卷子没刷完。”
我:“走吧你,我就不去教室了,一整天滴水不进。”
华浮生白我一眼:“这样下去,会死在真相大白之前的。”
我没有理会他,他将伞留下,冒着雨跑向教学楼。
我望着远方的山,心中茫然,期许着日子早些结束……
岁月,在我这里,成了煎熬的柴火,将生命缓缓推向尽头。
在凌乱的思绪中,我缓缓打开了李木锦留的纸条:
“周六晚上,木锦707。”
我一笑,她早有打算。
周六,就在明天。
纸条,与那瓣山茶花折在一起,拄着伞,走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