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也成。”
虽然梦中自个时不时跪在孙氏面前痛哭,最后自尽也跟孙氏有些关系,但秦泷漉不至于因为这事记恨孙氏。
她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对待女子一向比对待男子宽容,事实上种种迹象证明了她做了半个月的梦是预知梦,可她还是觉得梦中的一切不真实,比如按着她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去跟孙氏针锋相对。
相比婚事无法做主,不得不当人填房的孙氏来说,她这个秦家大小姐的命实在太好,既然如此她跟万事不管的孙氏作对不就是欺负可怜人?
长公主到席后便开了宴,打头是清晨采集的牡丹花露润唇,四道凉菜后,就是一汤三主菜。
天热菜色安排的都极为清淡,主要以开胃与精致为主,与秦泷漉关系不错的贵女都用了不少,但周淑珍她们大概是听到长公主提到今日餐点是秦泷漉安排,没碰几口就停了筷子。
“这是什么?看着真漂亮。”
膳食用的差不多,丫鬟们撤了桌上的碗盘,上了瓜果点心。
相比正食,这会上的点心更是精致,因为是面对胃口不大的女客,点心的分量都极少。
钱币大小色泽金黄的蛋黄酥,做成荷花模样的模样奶糕,最特别的是摆在她们面前盛开的娇花。
宝蓝色掐丝珐琅盘冒着冰凉白烟,凑近仔细看立起的花朵是用糖丝勾勒,其填了蔬果,旁侧放了沾有露水的花枝点缀,精巧的让人舍不得破坏。
“别都光只看着,都饮着清茶,入口尝尝这点心。”长公主笑道,“前些日子泷漉问本宫要了三两峨蕊,说是要研究什么茶点配峨蕊最为顺口,这次待客的峨蕊本宫也就存了几斤,若是她这研究的茶点不成,本宫可得罚她。”
长公主说完,席上的人纷纷尝了起来,知道长公主的话是抬秦泷漉,试过的人没一个说茶点不好。
有长公主疼爱,秦泷漉夸奖是听惯了的,脸上保持着笑,若是有人问她茶点食谱,她便大方分享。
孙氏身份不高,坐得位置稍偏,正好能看到秦泷漉扬唇的侧脸。
见秦泷漉笑靥如花,仿佛在人群中心发着光,孙氏不由心生怜悯,如此张扬,连捧杀都不知道。
这般爱出风头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姑娘,只会觉得世间所有事都是围着她转,殊不知被捧得越高,到时候跌下来就会摔得越惨。
看了几眼孙氏就收回了目光,专注地吃起面前的茶点。
她可不羡慕秦泷漉,这世上漂亮的女人不知凡几,但能守住美貌安分守己过日子的能有几个,大多都像是秦泷漉这般爱出风头,甚至利用美貌让其他女子变成陪衬,吸引男人的目光。
想到秦泷漉往后的命运,孙氏觉得又可怜又可笑,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秦泷漉这种把美貌用到极致,以为男人都是傻子的女人最后会被玩弄致死也理所当然。
孙氏收回目光时,秦泷漉恰好若有所觉地看向了她。
见孙氏低着头突兀发笑,不禁眨了眨眼,又来了,在梦中孙氏就经常这般笑,仿佛众人皆醉唯她独醒,难不成她还真是什么天上神女下凡来感受人间,生了一颗神仙心,没事不是怜悯泛滥,就是得意与自己与他们这些“蝼蚁”的不同。
*
花宴玩乐的事情也就那几样,品完了茶,下人们引了池中的活水,架起了曲水流觞,池水两头的宾客玩起了飞花令。
秦泷漉对诗词有鉴赏能力,却没多少创作能力,见男客那边有意出风头,不满足于用前人的诗句,而是临场现作,就退到了一边看热闹。
有与她一同看热闹的,也有不服输玩得起劲,不擅饮酒的客人可以用才艺抵债,有长辈看着两头人都不敢太过,连听了筝曲,秦泷漉又有些昏昏欲睡,手撑着脑袋懒洋洋靠在桌边。
“姑娘若是困倦,不如去静雅轩休歇片刻。”
来提醒秦泷漉的是长公主身边的大丫头明珠,秦泷漉跟人群中的长公主对了一眼,知道是姑姑心疼她,晓得她最近睡不好让她去休息,应了声就明珠走了。
只是出了热闹的水榭,秦泷漉有没了困意,到静雅轩之前脚步一绕,又去了之前她待过的凉亭。
凉亭与她走时没多大差别,驱虫香炉还点着,快化的冰盆换上了新的,只是竹帘半落,她之前躺靠的地方多了个人。
“禁庭哥哥。”
秦泷漉没在意凉亭已经先被人占了,抬手掀开了半垂的竹帘,唤了声那个姿态舒展的赤红身影。
赵禁庭可比她会享受多了,她之前只是靠在美人靠上,而他是让人抬来了紫斑竹榻,嗅着葡萄的清香垂眸看书。
亭外来人赵禁庭早就察觉,只是见秦泷漉知道他在还踏进凉亭,眉头蹙了蹙,明显是不高兴秦泷漉不知趣的打扰。
秦泷漉就像是瞧不见他的排斥一般,见亭内的凳子被移走了,就走到了竹榻边上的香几坐下。
与有周致景和赵琎钰时不同,秦泷漉这时对赵禁庭的态度熟稔,既不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何不妥,坐下后手撑着双膝脸微微前倾,像是要确认他脸上的神情是不是不悦。
确认清楚才不解地眨眼:“禁庭哥哥怎么像是不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