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眼皮子跳了跳:牵手了吗牵手了好啊这就对了嘛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哪有隔夜仇——
还没等她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便看见姜冉冷着脸手一扬,挥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她声音冷硬。
在场众人纷纷侧目,神色各不相同。
唯有被冷言冷语直接威胁的这位,心理素质良好,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一眼,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转头看向阿桔:“你就坐那边挺好的。”
阿桔看了看自己左边的邱年和右边的李星楠,说:“啊!”
姜冉:“你管人家坐哪?”
“我不管,”他嗓音低沉,“反正不是你旁边,哪都行。”
阿桔:“……”
所以你们修罗场带上我的依据是?
……
直到指针超过十一点。
原本整整齐齐坐在沙发周围的人此时散落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李星楠占据沙发打游戏;阿桔在检查还有什么剩下的酒;邱年对那台落满了灰尘的老式音响产生了浓重的兴趣,似乎想要试试它还能不能再响——
姜冉坐在飘窗边,透过窗户看着窗外。
北皎远远地看着她,身边已经有几个空下来的酒瓶,总觉得她喝的差不多了,再让她喝下去指不定说点什么出来,本着逃避原则,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说先回去睡。
他大病初愈,不能喝酒,在这坐着也不怎么说话,硬陪了几个小时……除了姜冉众人早就于心不忍,邱年打着酒嗝,从老式音响上抬起头来,目光迷离:“快回去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北皎回去之前深深地看了姜冉一眼。
姜冉这会儿爬到了飘窗上,腿上盖着被子,红酒杯被她夹在指尖轻晃。
窗外,今天没有下雪,难得的晴天甚至月亮都露出了云层,有夜风吹拂而过外面的积雪,卷起白色的雪尘,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八十岁好啊,那就夕阳恋。”阿桔嗤笑,“一起跳广场舞喂喂公园湖里的大鹅,那不比一起跳直升飞机滑大山来的安全?”
姜冉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抱着膝盖,盯着窗外路灯下卷起的雪尘像是入了迷:“这不是心里不舒坦么?”
听见北皎要走,她微微侧过脸,漂亮精致的面容此时已经微醺,目光迷离没有焦距,她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低哼。
”……万一她一直浪到八十岁呢?”
她身下是防皮草垫,坐在上面,光洁白皙的小腿轻蹭柔软的皮毛,视线落在脚踝,他废了很大的力才没有伸手捉住它,任由它藏回了裙子下。
她笑了笑:“起码他当信鸽还是合格的。”
至少也能把这座别墅房顶掀了。
他不假思索地说,停顿了下又补充,“但不一定不会和好。”
她疼得“嘶”了声,缩脚翻身坐起来,这次是真的带着醉醺醺的气息再次凑近他,用肩膀怼了怼他的肩膀:“你说,我们这样有十级阴影的疯子,是不是不配在这个圈子再找对象?想来也是啊,滑雪本来就是极限运动,心里没点儿冲劲和叛逆气息的谁他妈高兴玩这个——”
一分钟后,阿桔拎着两个杯子出现在姜冉身后。
北皎站在她身后,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人。
全是假的。
阿桔眨眨眼,随后了然轻笑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么?
阿桔自然不能指望她能有什么温柔举动替自己重新扎好头发,伸出手架着摇摇晃晃的女人……让她别乱动她也没有一点儿要老实下来的意思。
良久。
“大概是和你一样的进程,第一次骂,第二次讲道理,第三次暴跳如雷,第四次可能就分手了。”
和某条狗一模一样。
可笑的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男朋友那张漂亮又年轻的脸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姜冉停顿了下,漫不经心地转过头。
冷漠得一如既往,他对待所有外人的模样。
“命你妈啊——”
余光扫到了身边站着的人,黑色的卫衣,黑色的卫裤,赤着脚没穿拖鞋,一边手因为受伤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一侧……
她停顿了下。
“如果那时候林霜还活着,只是可能骨折得一塌糊涂,你会怎么样?”
此时此刻两人各自占据飘窗的一角,姜冉上下打量着面前坐着的同伴,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她也没注意,被掩盖在李星楠的光芒之下,其实阿桔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存在——
“你舍不得。”
“所以分手啊,”阿桔叹息,“必须分手。”
“外套忘记拿了,”他平静地说,“没打扰你们吧?”
“但是你能忍住不教喜欢的人做你喜欢的事吗,不能——所以这条行不通。”
还挺可爱。
如此矛盾。
是北皎主动打破了沉默。
她眼中逐渐又没了焦距,像是沉浸到了自己的幻想中:关于假如林霜还活着的幻想。
像是很不高兴自己被揭穿守活寡这件事。
“你自己不是分析的挺明白的吗?”阿桔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