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门很大吗?”瓦萨一张脸皱得像被人踩了几脚的香蕉皮,疑惑地向周围的同伴问道。
“你的嘴里活像他-妈的住了个大炮!”瓦萨身边一个戴着眼罩的老兵似乎已经忍受他的咆哮很久了,因此在嘲讽他的时候有点儿咬牙切齿。
“噢。”瓦萨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接着用他自以为很轻柔的嗓音继续向小红帽大声询问道:“我听说你为了让车队捎上你的妹妹可花了不少钱吧?”
“嗯。”小红帽闷闷地应了一声,揉了揉安雅的脑袋。
“啧啧!”瓦萨摸了摸自己脸上浓密的络腮胡,“没钱可以和大家说嘛,你瞧瞧把孩子瘦的。”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两块白面包,递向了可爱的安雅,——不过安雅在姐姐的示意下很快就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得了吧瓦萨,”车子里的角落中传出了另一个声音,“安雅可是女孩子,要是和你一样长得跟个水塔似的哪个男人敢要她。”
“长得壮是好事。”瓦萨也不恼,就像吃手指饼干一样一口一个地把两块拳头大的面包吞进了肚子里,最后还粗鲁地打了个饱嗝。
车窗外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足以将天际都染黄的漫天尘沙——但谁能想到在这片如今死寂无比的沙漠底下掩埋着的是一座已经彻底消逝在沙砾中的超大型都市呢?
“没事吧安雅。”小红帽有些心疼地捏了捏妹妹的脸,因为她看上去好像被瓦萨这个笨蛋吓着了。
“嗯,没关系的。”安雅今天穿着姐姐给她新买的淡黄色长裙——小裙子很适合安雅,上面的白色印花令这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小姑娘看上去会更可爱动人。
只是安雅现在很少笑了,而且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自己残缺的双腿。
即使总是嘴上安慰姐姐没有关系,但哪个处于豆蔻年华的姑娘能轻易接受自己终身残疾的冷酷事实呢?
小红帽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将又开始愣愣盯着裙摆的妹妹紧紧搂在怀里。她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讲不出,便只好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抚摸着安雅柔顺的头发。
边缘殖民地的好心人们一定有办法的,安雅。
小红帽面色复杂地望着窗外因无尽黄沙而显得模糊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