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不乐。
顾明睿小身子缓缓挪过去,眼睛不眨的看着顾明静,好半天才说道,“姐姐哭的眼睛都不红,还是美美的,好看。”
顾明静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抱着弟弟,“真的吗?”
顾明睿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样,“姐姐,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
“嗯,好吧。”顾明静本来很嫌弃顾明睿会尿床,但是看他说话好听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今晚你洗好了就过来,先说好,不许尿床。”
顾明睿白嫩的小脸上满是高兴,他喜欢姐姐也喜欢娘亲,但是爹爹说他是小男子汉,不许他和娘亲睡,那就和姐姐睡吧。
不过,顾明睿当夜就给了姐姐一个大惊喜,尿湿了一大片褥子,瑟瑟发抖道:“我,我知道要起来,我就是梦到恭桶了,所以……”
还好奶娘经验丰富,做事速度很快,不然顾明静就要揍人了。
姐弟俩就这么闹腾着,顾明静竟也就这么高兴了起来。
……
腊八节才过,一大早隋愿竟然收到了几封信。
玛瑙拿着剩下的几封信,看上头的落款,“几位小姐都寄信过来了,这可真是稀奇,往常也就三小姐稀稀拉拉的寄两封,啊呀……”
她拿着一封信,突然叫出声,“竟然是国公爷的亲笔信,夫人,您快看。”
隋愿也有些惊讶,这个大伯向来不喜欢她,居然还会寄信?
上辈子可没有这回事,即便她借着顾之恒起来了,也没接到过大伯的信,只有最后顾之恒爬上去了,隋国公爷才低下高高的头颅,勉强结交。
她打开信封一看,从一大堆无用且罗里吧嗦的词汇里,挑出了几句有用的话,竟然是教导她要夫妻和睦,无非就是女子该相夫教子的话,顺便还提了一嘴她以前难以相处的性子。
隋愿翻着白眼看到最后,没想到最末尾竟然赞了句她在那亚做的事儿十分不错,很给家中长脸,原来这话是在这等着呢,难怪会有这封信。
“呵呵,大伯真是关心我。”若是没那亚那桩事,恐怕这封信也不能收到。
她撇撇嘴,上辈子她把自己的荣耀与一切,都寄托在不怎么亲热的国公府里,更是借着国公府来打压顾之恒,彰显自己的高贵地位,最后的下场也不怎么样,亲人对她也不亲热。
这辈子她才不需要什么亲人莫名其妙地教导,当然,除了爹爹。
隋愿随意扒拉了两下信件,“玛瑙,拿去烧了吧,看的眼睛疼。”
玛瑙拿着几位小姐的信,“那小姐的信?”
隋愿摆摆手,“烧了。”
她这几年虽然离得远,但也往国公府送了不少东西,几位姐妹也没有忘过礼节,她自认为这辈子礼节上的事儿她都做到了,可除了寥寥无几的几封干巴巴的信,就再没别的什么。
这个年过的很安静,顾明静请了女先生以后,每天哭哭闹闹的,到最后也坚持下来了。
冬去春来,宁安的春日来的静静悄悄。
早春时分,枝头渐渐露出春意的时候,温度尚且不算寒冷,也就是豆豆和顾明睿的生辰了。
隋愿和杨氏干脆在酒楼里定下宴席,来的人都是些相熟的,裴宁自然是上座,隋愿和杨氏如今也跟着认识了不少夫人。
杨氏忽然凑过来,指着一个面容干瘦的妇人道:“那是崔时的夫人,是别的夫人带着一起过来的。”
隋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是个面相十分老实的女子,甚至还带着一点怯懦,大概极少见识这样的场面,不敢说话,只能坐在原地用吃东西掩盖自己的尴尬。
她本想上前,但顾之恒和崔时的事儿,闹得也挺大,就没太理会,顾之恒和她说过,崔时找过他,说已经离开西卫想跟着去北边,不为别的,只想建功立业挣一份军功,不想再跟那个姐夫混了。
生辰宴后,隋愿和顾青青便开始着手准备屯粮的准备了,她按着上辈子的回忆,划分出安全区和非安全区,又开始清算自己的银钱,打算分批慢慢购入粮食。
至于顾青青说陈米的问题,她并不在意,战乱最伤民生,在将来的某一天,粮食也是很缺的,能吃饱都不易,谁还管米放了多久呢?
到了仲春与暮春交接的时候,宁安终于传来第一封来自北边的信。
裴宁没有犹豫,叫来隋愿和杨氏一起看信,她们也只能从这只言片语中,滞后的得知自己的丈夫是否安好。
此时的顾之恒正在往周瑾的营帐中走去,他嘴唇都已经干裂出口子了,稍不注意就会血流不止,这里的空气比玉京还要干燥,他觉得有些难熬。
他们到了北边后,正值定北王和世子在前方抵御金赤国,战至正酣,周瑾没有犹豫,立刻带着军队前往支援,到如今,与金赤国大大小小已经爆发过好几次战斗了。
这时有人叫住他,“顾副千户,等一等。”
崔时面上有些忐忑,踏着重重的步子走了过来,“顾副千户,这次真是多谢你。”
顾之恒笑笑,不太在意,“不必,你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我没帮你多少。”
他当时听说崔时找他,还是为了要去北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