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温声安慰,“怎么了?阿愿,受了什么委屈,你跟爹说。”
隋愿抽噎着,一抖一抖的,语不成句,“我,我就是想你了。”在隋卞心里只有两年不见,但在她这,可有许多年啊。
她自己擦了擦眼泪,“你把我嫁出去,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你就惦记着你的舆图,呜呜,我还是不是你亲女儿?”
隋卞闻言松了口气,心软不少,“乖孩子,这两年我走了不少地方,本想来看看,可你们又到了宁安城,信里也说过的不错,我就一直到现在才来,你别生气,是爹错了……”
父女俩不像那些世家里规矩森严多礼多事,两人多年相处下来,更像是朋友,隋愿也总是说他为老不尊。
隋卞看她不停撒娇,似是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皮拨浪鼓和一个竹编的青色蚂蚱。
“喏,这个拨浪鼓就给我的小外孙女,这个蚂蚱就给我的宝贝女儿,阿愿乖,别哭了,爹不是来了么?”
隋愿依旧抽抽搭搭的,眼泪不停。
隋卞疼惜地抱了抱隋愿,声音沉稳,“你能过的这么好,爹很欣慰,人生如宴席,总有人上桌下桌,大家都平安顺利,就是最好的消息。”
隋愿噘着嘴,接过那个编织精致的蚂蚱,有些嫌弃,“您选了半天,就选了这个做礼物啊?”
隋卞眼睛一瞪,轻轻拍了下她的头,“我全部家当都在你那,你什么都不缺,我能送什么东西?拨浪鼓我确实是选了好半天,这个蚂蚱,可是我跟那个老伯学了好久亲手做的,你不喜欢就还给我。”
隋愿连忙往身后藏,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哼,送给我了还要要回去,真是小气鬼。”
隋卞笑着点她鼻子,“你这丫头,跟以前一样,就爱那些表象好看的,都当母亲了,怎么就改不过来。”
隋愿理直气壮,“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爹您不还是见母亲貌美才死缠烂打的嘛。”
这满屋子人,还有女婿也在,大家听完都有些尴尬望天,隋卞脸上有些挂不住,板起脸训斥,“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连忙转移话题:“好了,时候到了,快开饭吧。”
隋愿只在背后翻他白眼。
反正屋子够大,众人也不嫌热,把桌子搬了进来,陪隋愿一起吃饭。
顾之恒一直都有些拘谨,不过面色如常,礼数也得体,倒是隋愿父女俩一直话题不断,笑声不绝。
饭后大家也都出去了,顾之恒继续做摇篮,奶娘抱着吃饱的孩子放在隋卞怀里,留父女俩单独说话。
隋卞满脸慈爱,看着这小小婴孩,“跟你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小小一个……”
他说着就停下了,似是在回忆从前的时光,那个他还有爱妻的日子,不是如今孤单一人。
“取名字了么?”
隋愿见他忽然转身,摇摇头,“还没呢,爹,要不你取一个?”
隋卞很不赞同,“胡言,你相公是她爹,难道不会取?你是她娘,难道不会取?我一个外祖越俎代庖,没的引人嫌弃。”
隋愿撇嘴,轻声道:“他哪里会取什么名字,还不如爹你来取一个。”
隋卞却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从小这丫头的性子就比别的小姑娘高傲,加之妻子早逝,他也不喜女子太过规矩,只想她平安快乐的长大,便没有多加约束,谁知竟养成了骄纵任性的性子。
为了女儿他真是操碎了心,那些世家也早早看过了,没几个符合的,长得好的没出息,有出息的家中又难缠,家中好相处的又好色贪财,世家里龌龊事儿太多,他不想把宝贝往火坑里推。
他拧着眉头坐下,语重心长道:“阿愿,不管是做女儿还是做妻子,在一起生活就都要磨合,从前我说的你不听,我只当你还小,可你如今都做了母亲,与之恒过的也不错,怎还是这样?”
“我哪样儿了?”
隋愿有些不高兴,亲爹总是喜欢说教,她如今难道还有哪里做的不好?顾之恒都改变了那么多,不全是她的功劳?
隋卞摇摇头,看她虚弱苍白的脸,到底是心疼,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