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我必定是要胜出的,兄弟何必非要跟我争?”
顾之恒还没说话,王韬连忙打圆场,“大家都是朋友,别争来争去的,挺不好的……”
他朝顾之恒打眼色,大意就是让他稍微服个软,等会上场再打趴下也不迟,这杯水若是喝了,上场就完蛋,不喝,崔时就能以罪名压死他。
“顾兄是我举荐的,大家都给个面子,没必要,反正王爷看的是综合实力嘛,两位旗鼓相当,上去打一场,若是打得漂亮,王爷也能另眼相看……”
顾之恒一言不发,只是接过水杯,心里计算着崔时还有多少体力,他能不能在药效发作前把他撂倒。
四周也一片安静,每个人都三缄其口,大家都是供职于西卫,又是底层,哪敢跟崔时抗衡。
王韬一看心里就急了,看着崔时横行无忌的眼神,索性心一横,一把抢过顾之恒手里的水,痛饮起来。
“哎呀,我替他喝,不就是一杯水嘛,顾兄刚才其实都喝饱了,肯定也喝不下……”
一时间,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震惊,包括崔时。
顾之恒也楞了,看着王韬一口气饮尽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的水,不管他一开始是出于什么目的,可顾之恒还是有些感动。
崔时的眼神如钢刀一般刮的王韬皮一紧,这军中关系一样错综复杂,崔时后面有总旗姐夫,那个总旗姐夫背后又是谁,扯不清楚的裙带关系。
崔时眼中露出不屑,黝黑如圆饼一般的脸上挤出嘲讽地笑,“你是什么东西,替他?”
如此不屑一顾又理所当然,令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知道,今日不是撕破脸就是王韬跪着认错,无论哪样,王韬都完蛋了。
王韬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平日总是没个正形,好不容易挤进了镇南王府的边缘,嘻嘻哈哈地跟所有人都能说上几句,看似跟谁关系都好,实际上谁都瞧不起他。
王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高昂着的头渐渐低垂,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忍一时风平浪静,为了兄弟,豁出去又如何?
那可是救过他一条命的兄弟,他不能毁了这个机会。
可膝盖就是弯不下去,明明在平日看起来那么简单又可以调笑的事儿,此刻他就是做不来。
正当他想弯膝的时候,被一双大手给扯住了领子,这人力气极大,又身高腿长,几乎要将他提离了地面。
顾之恒面色平静地看着崔时,“大人这般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崔时不屑冷笑:“过分?我这些日子也算对你不薄吧,他这种赖皮狗跟着掺和什么?”
他说着就大笑起来,连带他身边平时总跟着的人也附和笑起来,至于其中几多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顾之恒看到王韬紧抿的唇角,面色很平静,“他是我朋友,朋友保护我,有什么错呢?”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王韬颤抖着看向顾之恒,眼里已经有了泪意,不过身子倒是越发立的笔直,只觉顾之恒身上有种神奇的东西,令他不再胆怯。
崔时细长的肿眼眯了起来,“保护你?呵呵,你是在说我害你?你可知道这种罪名,是什么下场?”
顾之恒点头:“我自然知道,我也知道大人不会如此,可防人之心不可无,王韬是帮我,不管如何,今天这事儿即便是说到王爷面前也是可以的。”
他一身笔挺锦衣,立在屋中正气凌然,眼神凝肃,“大人若是真的想赢,那就真刀真枪地打一次,说不定,我并不是你的对手呢?”
崔时被他浑身气势一时摄住,不由心头大恨,满脸的横肉抖动不停。
他没想到顾之恒居然敢反抗,平日倒是装的少言寡语,心里却比谁都清楚,王爷这还没来呢,顾之恒就已经拿王爷的名头威胁上了,这是不想在自己手底下混了吗?
不过此时闹大了对他也不好,若是出了事,真闹到马上就要到的王爷面前,他和姐夫都没好果子吃。
崔时思前想后,终于一甩手,冷哼一声,“你有种,哼,那就待会儿见真章。”随后扬长而去。
人群呼啦啦地跟着出去,屋里也一下子空了。
王韬低着头,看着一边隋愿预备的食盒,方才的满腔豪情全都化作了不安。
“你就这么肯定?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跟他闹翻了,万一赢不了,你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
顾之恒拍拍他的肩,想起隋愿娇媚又明丽的脸庞,“你不是总羡慕我吃软饭吗?大不了我就回家跟阿愿混,再不行便是去战场上,也是可以的。”
王韬眼里的泪都要冲出来了,听他这话更不好意思,他确实以为顾之恒吃软饭,他也有些不屑来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兄弟,我……”
顾之恒这下真的笑了,眼中了然,掌下用力捏住他的肩,“好了,我知道你羡慕我,不用明说。”
王韬两行泪落下,偏过头擦掉,眼神倒是坚定起来,似是受到顾之恒搭在肩头的手鼓舞。
“兄弟,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顾之恒也正色道:“那今日就努力让王爷瞧见我们。”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