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岸与浅落在一个路口分手后,就背着吉他回到男生宿舍楼,在宿舍里面收拾了一会,又去水房洗了几件衣服,忽然听见手机铃声响了,是浅落呼他让他去餐厅吃饭,叶岸挂了电话后,不禁望向了窗外,黄昏如醉,窗口边盛开的那一株樱花几乎已完全遮避了夕阳,让人感觉好静,好美,好凉。叶岸想,这个春天,应该也会很快过去吧。
餐厅门口,浅落在等着叶岸,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装,正好跟叶岸配成了情侣装,天色略带昏黄,也已经有了一些冷意,叶岸到的时候看见浅落单薄地站在黄昏里面,微微心疼了一下,不禁皱了下眉,说:“在这里站着,难道不会冷吗?”浅落哼了一声,说:“偏不冷,怎样?”叶岸接不上话了,无可奈何也只好默默走进了餐厅,浅落随后紧跟着。
叶岸打好晚餐后,坐在浅落的对面一直低着头安静地吃,浅落好像不太喜欢吃餐厅的饭菜,吃不两口就不时用筷子敲打着餐盘,眼睛却在整个餐厅里面东瞧西望,一会瞧瞧东边的帅哥吃饭时因为想入非非而被馒头噎得红了脸,一会又望望右边的美男对着一碗白开水当镜子竟然自恋地照了足足十分钟。浅落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喂,你瞧那个,用勺子吃面条的模样多滑稽。”
叶岸不说话,也不抬头,依旧是安静地吃饭,好似眼前纵然天崩地裂也与之无关。
浅落白了他一眼,哼道:“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忽然,浅落不说话了,也不笑了,而是埋头假装吃饭,因为斜对面有一个染发少年正很没有礼貌地看着她。
那少年端着餐盘走到浅落身旁的座位坐下,一副很流氓的笑容,道:“哈,浅落,今天老师讲课又没有听明白,可不可以现在帮我补补课啊?”
浅落哼了一声,道:“流氓,走开!”
少年不依不饶,依旧纠缠不休地跟浅落开玩笑,浅落不再搭理他,任他说笑。叶岸却安静地吃完了碗中的饭,很温柔的一笑,问浅落:“吃好了吗?”浅落道:“早就吃饱了,你却吃这么慢,笨蛋。”
叶岸道:“那,我们走吧?”浅落撅着嘴道:“早就该走了,笨蛋,没看到有流氓在这里吗?”
那少年满腔醋意,含怒不可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浅落跟随叶岸走出了餐厅。
浅落跟叶岸是邻班同学,而那个染发少年却是浅落的同班同学,叫司小秋。第二天,上午,教授在讲台上孜孜不倦地授课,司小秋却丝毫听不下去,只是看着浅落的方向一直在发呆。也许,她真的如此美,就如一轮遥不可及的月,无瑕,清泠。
司小秋也不禁自惭形秽,翻弄着书本暗自心痛,只因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他的美,她也不会垂青于他的魂。不过,司小秋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执着与无赖精神,尽管明知没有后果,他还是要一次次地纠缠,他决绝地期望着他的纠缠会为他换回缠绵。不过,他却只能失望了,因为在浅落最温柔的眼神里根本容不下他。
司小秋用笔在纸上来来回回不知要写些什么,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很美的句子,他赶紧写在纸面上,生怕错过了这瞬间的灵感,写完后,认真修饰一番,又折叠成心形,让同学传递到浅落手里。
浅落收到心形信纸,愣了一下,拆开来看,
“浅落,
约好一千年以后,在此邂逅。若能够,我白首,宁肯略过来生又来生的河流。
一直在你背后默默爱着你的秋。”
不可否认,司小秋的确尚有一点点那么微小的才华,浅落读完这一句话后,也不禁遐思忘我,神游物外,不过,她是在想,一千年后,是否还能与叶岸在此完成最美的相遇?她忽然笑了起来,拿起笔将纸上的两个名字匆匆划去,把“浅落”与“秋”改成了“叶岸”与“落”,重新将纸折叠成心的形状,她想,若叶岸收到如此一封情书时,该会是怎样的表情?
马不停蹄,送葬了彼此的一个立春罢了。低头是流水般无穷尽的伤感,仰起头却看见了日落月升般的一场轮回,低头仰头的一瞬间,繁花落尽众生老去,连同诗人仓皇的回首。
夏天没有从来,她也只不过是路过,听人说,忘川岸是风月过后最后的交错,而三生石上重叠了千年的传说,却无关与我。
下午,叶岸与浅落走在法国梧桐油柏路上,一前一后,始终形影不离。忽然,一群男生个个手拿板砖横挡在路前,气势冲冲,司小秋正在中间。
浅落很害怕,藏在叶岸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司小秋上前,说:“姓叶的,离浅落远一点,最好保持在五十步以外。五十步以外,你才会安全。”叶岸轻轻一笑,说:“可在五十步以内,我才能给她安全。”
司小秋莫名的一股恼火冒起,突然一脚狠狠跺在了叶岸腹部,叶岸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竟跌坐在地上,本来紧握在手心里的心形纸也散落身旁,司小秋拾起来一看,不禁醋意欲狂,眼睛红红的,看着浅落,说:“我为你写的情书,你就如此又给了他吗?”浅落白了司小秋一眼,说:“你真是个混蛋。”叶岸依旧坐在地面上,魅惑的一笑,很迷人,伸出手掌,说:“把那还给我。”司小秋怒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