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如此咬牙切齿的模样,高荣倒是不觉得他在撒谎,于是再次问:“三公子。您可有证据或者认证?”
“证据?我这一身的伤难道还不是证据?”
三公子气的额头鼓起,连连抽气,高荣急忙让这他不要动,这才陪笑道:
“三公子,您说哪里话,自然算的证据,可是这也得有人证,杂家才好把事情给王爷如实禀告回去。”
“滚,你给我滚出去。”赵彪当即就怒了,抓起床头上的一个茶盏就朝人摔了过去。
若不是高荣急忙后退几步,怕是正好砸在他的脑门之上,他脸色变得苍白又有瞬间阴鸷,可最后还是忍着道:
“三公子,您放心,杂家这就派人前去世子爷居住的地方搜查,定是要将凶手给您查找出来。”
他从屋里退出,那副隐忍的模样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唾弃不屑的表情:
“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还那么嚣张,人残脾气还大。”
“公公,那咱们现在是要带人前去世子爷搜查吗?”
旁边跟随他一起从京陵城前来小内侍凑过来,小声询问。
高荣一个响指敲在他头上,有几分恨铁不成钢道:
“你脑子是水做的吗?现在明摆着三公子已经是废人一个,这时候再去得罪世子爷,你是嫌杂家活的太久了吗?”
小内侍摸摸被敲的头,还是不理解:“那公公要做什么?”
“赶紧去备着礼品,多多准备些药材,听说世子爷有个义妹,好像这两日也受伤了,杂家怎么也得去看望看望。”
“啊?”小内侍彻底懵了,高荣也没指望他能明白这些事情,挥挥手
“你赶紧下去准备,休要再问。”
听说高荣亲自登门,郭士倒是第一个扬眉:“这高荣墙头之草,当的明明白白,这是看三公子废了,所以想要靠着世子爷了。”
“一个腌人罢了。”赵熠哼一声,那模样,自是不欲见他。
“世子爷您在这里陪着岳姑娘,就由我前去接待他吧。”
郭士笑着道,这高荣虽说只是一个腌人,可却是魏王身边的人,不论情理还是面子,理应给他三分薄面。
“你去吧。”
等郭士离开之后,叶娘就将熬好的药送了进去,她正要喂给床上的女子喝,却见坐在床边矜贵的男子开口了:
“你且退下吧。”
心下虽担忧女子,可叶娘也只能听令退下了。
接过药碗,他舀起一勺,轻轻吹凉,动作有些生硬的送到女子嘴边,可女子无一丝血色的嘴紧紧的闭着,汤药根本无法送进去,有些还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去。
他皱起剑眉,看看药,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女子,最后选择弃了勺子,直接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再缓缓弯腰渡向女子。
一口接着一口,嘴里弥漫着都是浓浓的苦药味,可却意外的抚平了他心底的烦躁,最后一口喂进去后,他用帕子抹去她唇边残留的汤药,声音低沉又带了几分暗哑:
“爷亲自喂你喝药了,你要是再不赶紧醒来,爷可就不管你了。”
夜里狂风骤雨忽而将至,吹得院子里的花草和屋檐上的青砖瓦片都在沙沙作响。
屋里沉沉昏迷着的人就在这时醒来,身上的疼痛,从四肢五骸传来。
尤其是肩甲和双手处,钻心的疼痛火辣辣传来,惹得她不住的抽气。
这声音将靠在床头微微轻阖眼眸的男子吵醒。
他抬眸看了过来,正好看到女子因疼痛而紧紧蹙起秀眉的苍白的小脸。
这副柔弱不堪的模样,很难将她与之前在茶楼里用匕首干脆又冷血的把人那个东西断掉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他一时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她瞧,那目光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深意和复杂,这让猜不到他心下如何想的岳娇棠很是忐忑。
再那目光注视着自己久久后,岳娇棠终于不再沉默,她抬起眼眸虚弱的唤了一声:“兄长。”
“这时候知道爷是你兄长了?你不是很逞能吗?给赵彪酒里的迷药下的如火纯青,匕首也耍的很是威风,就是这身板不够结实,才被人刺了一刀就昏迷了一天一夜。”
他冷嘲热讽的声音,让女子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也不知当时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觉得有另一个自己在替自己拿主意,要不惜一切代价反击回去。
鲜血喷溅在她手上的时候,她的心头涌上的竟不是恐惧,而是痛快。
她忍不住闭上眼,心头有些惊悸,一时间,她不知害怕自己差点杀人了,还是害怕差点她被人杀了。
“爷又没责怪你。”
瞧着女子这一副即将要落泪的模样,赵熠无奈叹口气,抬手试了试女子额角的温度。
很烫,难怪,她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竟是有些发红,被利器所伤之后,十有八九会发热,赵熠知道她也是没能例外。
“冷吗?”男子出声问,女子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话题跳跃的如此快,反应了一下才点点头。
很冷,就像是身处在冰天雪地之中,薄薄的被子并不能给她半分温暖。
翻遍了房间的箱笼,赵熠也没能找到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