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她想听傅煜说爱她，真的好想。

窒息感愈来愈强烈，沉香不得不张开唇呼吸，努力地吸进空气。

她要死了。

这时，海里隐约发出一阵长鸣，一头虎鲸从海面跃起又重重落下，激起一片水花。

白祈钰看到虎鲸游到冰层边，轻轻地撞着冰层，便走了过去。

他摸了摸虎鲸的头，虎鲸乖乖地让他摸了，但还是轻轻地撞着冰层，不断从海面冒出脑袋用眼睛看向沉香的位置。

白祈钰莫名地明白了虎鲸的意思，微挑了下眉。

他回到沉香旁边，将呼吸微弱的沉香抱了起来，异能副作用令他走路有点飘飘忽忽的。

他将沉香放到冰层边。

沉香的手无力地搭在边缘，悬空着。

她勉强偏了点头，看到了那头虎鲸。虽然虎鲸都长得一个样子，但她就是能认出，这头虎鲸是这一年来经常跟她玩的那头。

自从研究所藏匿在这片海域，她几乎每三天就会遇到这头虎鲸，给她寂寞缺爱的人生送来一丝慰藉。

虎鲸非常轻、非常克制地顶了一下沉香的手。

沉香努力扬起唇笑了，泪水从眼中涌出，她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真好啊，在死的时候知道——

世界上至少是有一头虎鲸爱着她的。

雨停了。

灿烂的阳光从云层间照射下来，落在沉香半边腐蚀溃烂的脸上，她安详地闭着眼睛，嘴边带着浅浅的微笑，停止了呼吸。

*

沉香死后，医疗部成员将她的尸体抬到了大海螺边，准备一起带回异管局。

大菠萝研究所也被孟西洲解冻。

不幸的是，里面的普通人研究员都因浓烟热气窒息而亡，许多仪器设备也都被烧毁。

幸运的是，有些房间还未被烧毁，保留了一些研究资料。

异管局来的人整理了下未被烧毁的资料，发现除了已经在外流通的X7以外，还有可以隐藏异能者气味的X8和正大量进行实验的X9。其中关于X9的资料最少，具体效用未知，但资料上大量关于内脏数据的记录总让人有点不好的预感。

总的来说，这一趟算是收获颇丰。

异管局的人收拾残局，孟西洲租来的游艇归还、酒店退房，所有人和东西都被牧也传送回了B市异管局。

这次传送直接用光了牧也的异力，他一边吃东西补充异力，一边盯着孟西洲写任务报告。

是的，这次是孟西洲写，牧也要求的。

孟西洲没想到当了带队老师还要写任务报告，痛苦地看向叶此君，叶此君立马开溜。

任务报告好不容易写完，又来了一个上面要求的检讨。

原因是他们打架搞得山崩地裂，被人看到了，异管局的人花了大力气才摆平。

至于怎么处理的？嗯……现在#剧组花大价钱制作的道具#还在热搜上呢，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到的处理方式，不过有用就行。

海螺肉经过简单处理后，大部分都给了16队四人，只留了一小部分保存。经过检测，证实是6级变异种。

孟西洲没要螺肉，于是这只大螺的肉都被白祈钰三人吸收了。

他们的异力值上涨不少，花桃升到了4级，叶此君也摸到3级的尾巴了。

沉香的报告也出来了，她死前那一波大爆发让她飙升至7级异能者，不过付出了透支生命的代价，令人唏嘘。

经此一役，他们打算休息几天再接新任务。

……

这是一间大概是会议室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灯，只有一扇门以及中央放着的长桌。房间内黑漆漆的，长桌中央有一根正在燃烧的白色小蜡烛，散发着橘黄色的暖光，模糊地照亮了长桌的一小片，隐约能看到桌边坐着几个人。

傅煜出现在长桌边正对着蜡烛的位置，镜片映出跃动的烛光。

“啧啧啧。”黑暗中有个人砸咂舌，出言嘲讽他，“被打得可真惨啊，是不是差点交代在那？”

“离交代还是差了一些的，毕竟我养了个好手下，可以为我舍命，不像你——”傅煜笑着反唇相讥，揭人伤疤，“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培养手下要付出精力和耐心，你不听，所以才会被背叛，差点被异管局抓到。”

那人不爽道：“但我把他杀掉灭口了，异管局还没来得及从他那得到什么消息。”

“你需要灭口，而我的手下会主动为我保守秘密。”傅煜说着，回想起他走时沉香伤痕累累的模样，以及她困住孟西洲的情况，顿了一下，平静道，“不过她应该活不下来了……可惜了，我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培养，投入成本有点高。”

那人乐道：“那你还炫耀什么啊？手下都死了，好好做你的实验吧。”

傅煜微笑道：“莫言心，好好种你的树吧。”

莫言心拍桌道：“我已经种出来了！”

“言心。”坐在主位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了，声音清润至极，微弱黯淡的光线下能看见他朦胧的身体轮廓，还有扶在书册边的修长手指。

莫言心顿时安静了。

坐在主位的人问：“阿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