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胎心,胎芽,他发育得很好,是个很有活力的小家伙。”
随着这句话,那一团暗色的图像,在陆晚星的眼里,突然就有了温度,与他同呼吸共命运,建立着这个世界上最为特殊的一种亲密关系。
陆晚星从医生手中接过那张小小的方形图纸,不知为何,感觉到满心的酸和涨。
但是沈和微搭在他肩上的手松了又紧,已经没有在看B超,问医生:“他吐得很厉害,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医生道:“如果陆先生吃的食物之前没有过敏,那呕吐就可能是早孕反应。食欲降低也是正常现象,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可以试着吃一些不排斥的开胃的东西,话梅、猕猴桃,都可以试试。”
“不过,怀孕后突然过敏的例子也不少,您跟先生自己也要多观察。”
沈和微又说:“我一直有避孕。”
他的避孕药就是这个医生给开的,当然知道,只问了两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避孕药只能用在平时,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还要加上抑制剂才管用。
不过这孩子不是在沈和微那次易感期怀上的,算日子,是在沈和微追去陆晚星的学校的那一晚。
医生也有些尴尬:“您的信息素峰值升得太高,这是我们开药时没想到的。”
简而言之,他跟陆晚星的契合度那么高,身寸得多,避孕药的用量也理应跟着加大。
信息素峰值那么高,生理本能想跟陆晚星传宗接代想疯了,追到公立美院那晚,看着人模人样,但其实差点没捅破陆晚星的生殖腔,寻常用量的避孕药,哪里拦得住他。
医生答完,是个正常人都该听出来,沈和微吃着避孕药把陆晚星干怀孕的离谱程度,陆晚星默默扶额。
医疗车驶出沈家大门时,正赶上沈文华回家。
他快步进门,还没看见陆晚星,就叫他的名字,问怎么了。
陆晚星扬声说没事,低着头,还在看手里那份还热乎的化验单。
等沈文华走过来坐在身边,就递给他,两个人挨着头一起看。
十天前出的那份报告上,写着“孕五周半”,今天,就变成了“孕七周”。
刚才医生说,一切正常。
他真的有在陆晚星的生殖腔里,乖乖地,一天一天地长大。
上次去医院,陆晚星就知道了,是个男宝宝,准确的第二性别,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查到,不过医生说,看化验单的结果,大概率会分化为Omega。
沈文华问了一堆问题,陆晚星从提问者变成解答者,两人絮絮叨叨,靠在一起说个没完没了。
半晌,见购物回来的沈文华开始从袋子里往外拿买的婴儿衣服,粉的黄的蓝的,什么颜色都有,样式又可爱,不久前还吐得两眼发红的陆晚星被萌得吱哇乱叫,大有再聊两小时的趋势,沈和微才道:“爸知道?”
沈文华已经又拆开一顶巴掌大的猫耳朵小帽子,反问:“你不知道?”
沈和微简略道:“知道。”
现在确实是知道了。
沈文华也不戳他伤口,道:“开心吧。我都快开心死了。但是不能跟外人讲,祖宗留下来的说法,好消息三个月之前都不能讲,你记住。”
沈和微没再接话,把注意力全部分给陆晚星叫他看的小衣服上,说:“好看。”
他再看两眼,握着陆晚星的手,拇指在衣料上蹭了蹭,又说:“很软。”
三个人正坐着说话,钟语欣打电话来了,说沈和微带走了露露的电话手表。
用人把他的外套找出来一摸,果然在他口袋里。
是露露随手解下来,让叔叔帮他拿一会儿,后来忘了要回去。
沈文华说叫人去送,钟语欣说他们马上就到,说话间,沈和栋的车已经进了沈家的老宅大门。
一家四口热热闹闹地进来,客厅中央的地毯上散着那么多小孩儿衣服,钟语欣也来了兴趣,走过去,跟沈文华和陆晚星一件挨一件得研究。
她有心给陆晚星灌输一些妈妈经,但刚说了几条,陆晚星就露出点“太过高深不是很懂”的表情,反而沈和微听得认真,钟语欣的辅导对象就换了个人。
时间不早,他们也不多留,就要走了,沈和微送到门口,问一点没表现出惊讶的沈和栋:“你也知道?”
沈和栋“啊”了声,说:“前几天就知道了。”
沈和微面无表情地问身边的沈文华:“不是说不能告诉外人。”
沈和栋好笑地拍了拍车门:“你还记得我也姓沈吗?”
钟语欣也笑,叫沈和栋别说了,沈和栋已经上了车,还是没忍住,降下车窗道:“倒是你,知道还没超过俩小时吧?比起来咱俩谁更像外人?”
沈和栋没舍得马上走,停在原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沈和微的表情,内心奇爽。
陆晚星早就困了,被这么一打岔,精神了一会儿,身体上的难受过去了,困劲儿就又回来了。
打了一个哈欠,就被沈和微抓去睡觉。
沈文华也不整理小衣服了,到处给熟人打电话,不能直说,只拐弯抹角地问孕吐怎么缓解。
陆晚星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