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心插柳(1 / 2)

没几日,礼部新的春闱方案已呈到了御前。

当然,是经过杨国忠把关的。

关中不远,陈希烈也没用几日,便查看灾情回来。

他查看灾情的结果,便是带回来的完好无损的庄稼,和杨国忠一起奏道:“关中雨水虽多,却并未伤害到庄稼,百姓仍然安居乐业。”

皇帝信以为真,便将关中各地呈上来的奏折按下不提。

李九州闲来无事,索性到京兆府去逛了一圈,看看如今的京兆府是什么样子。

京兆府中人都认得他,而且先前李九州在京兆府中颇有威望,是以谁也没拦他,还倒热情将他迎了进来。

京兆尹杨銛并不在府中。

他本是上柱国,先前兼任京兆尹,代管京兆府事宜,后来皇帝干脆让他直接负责。

但杨銛这位京兆尹可比之前的鲜于仲通还清闲,据府中人所说,平时想见到他可是不容易。

李九州在京兆府中四处瞎逛,想起了万南山,心中不免感伤。

正漫步间,见一群衙役押着一人进来。

那人高昂着头,微风将他脸上凌乱的头发吹开,李九州才看清他的脸庞。

这不是扶风太守房琯吗,怎么会被抓到了这里。

于是忙上前拦住衙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带头的衙役见是李九州,也不敢怠慢,躬身答道:“扶风太守房琯,谎报灾情,欲图欺君,不知其所图何事,京兆尹杨公命我等将其带回牢中,严加审讯。”

李九州觉得不可思议,这杨銛也太大胆了吧,这般公然抓了朝廷命官。

便问道:“房太守可是在京城犯事?”

衙役回道:“回李公,他并不是在京中犯事。”

李九州厉声说道:“即使如此,京兆府有何权力将他抓了来,速速将人放了。”

那衙役有些为难,低声说道:“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李公体谅。”

李九州想了想,杨銛既然敢这般胆大妄为,定然是受了杨国忠的授意,为难这些小卒也没用。

便问房琯:“房太守,扶风灾情真如你先前在御前所说那般严重?”

房琯不知他是敌是友,哼了一声,“我难道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吗?”

李九州便不再问,细想杨国忠这事做得确实不合逻辑,便离了京兆府,前去杨国忠府上。

杨国忠正在府中享乐,见李九州来了,热情的将他迎了进来。

李九州没先说房琯的事,客气了一番,道:“我出去时日颇久,回京后又一直未曾有空,许久不见,现特来给杨公问安。”

杨国忠哈哈笑道:“不妨,我亦是公务繁忙,你回京那日,未曾亲自去迎接。”

“杨公近来身体可好?”李九州再次客气。

杨国忠捻着胡须,“甚好,只是你在外边受苦了,我差去的那几个仆人,可还使得?”

李九州微笑道:“我本独来独往惯了,倒是多谢杨公记挂。”

“你京兆尹的官职,乃是圣人的主意,想来圣人定是另有安排,你也不必心急。”杨国忠怕他误会,先给他解释了起来。

李九州本还有些在意这事,以为是他从中作梗,看他的表情,应该说的是真话,便也不再计较,奉承道:“这倒不打紧,上柱国以高位,屈居京兆尹一职,已是大材小用,我今日到京兆府一看,见其各项事务治理得井井有条,甚是钦佩。”

“只是……”李九州说着,突然将话锋一转。

杨国忠见他沉吟,说道:“有何不妥,但说便是。”

“今日撞见京兆府抓了扶风太守房琯,不知杨公可知此事?”李九州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房琯身上。

杨国忠并不隐瞒,直言道:“这便是我的主意。”

“哦?”李九州眉头一皱,“京兆府本无权抓他,我是担心惹来非议,却不知杨公此举为何?”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杨国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正是担心会有非议,累及房太守声誉,才让京兆府将他抓起来。”

李九州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杨国忠继续说道:“若是由都察院或大理寺动手,那房太守的罪责可就弄大了。”

听他说得有些道理,李九州问道:“不知房太守所犯何事?”

杨国忠缓缓说道:“他谎报灾情,本是欺君之罪,不知其有何图谋,若是让大理寺将他抓去审问,只怕他的欺君之罪便坐实了。”

“灾情之事,恐怕他不敢谎报。”李九州有些不相信。

杨国忠微笑着说道:“陈相亲自前去扶风看过,灾情并没有他说的那般严重。”

李九州假装赞同,“难道这房太守真敢欺君不成,他又图个什么?”

杨国忠将茶杯轻轻放到一旁,语气平静,“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房琯素来不通政事,喜好空谈,他夸大其词,将灾情说得无比严重,无非是想以此邀功,让朝廷出钱粮,好被其中饱私囊,即便日后扶风有民乱,也是因其治理之过,跟灾情并无关系。”

李九州一时纳闷了,这么简单的一桩事被他说得如此复杂,便提醒道:“听闻杨公跟他不合,难道杨公就不怕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