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凤栖身上带着的煞气,让那侍女脸上顿时变得白了起来,她目光飘忽地不停往不远处的月娴郡主身上看,心虚至极。
“表姐,你不是回去了吗?”季轻然立刻跑了过去,来到她身边。
“想起这边还有事,便回来了。”
易凤栖情况不算太好。
药物不是酒,她精神也并非不济,易凤栖醒来后,瞬间就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
她已经这般谨慎,却还能中招。
易凤栖自然明白不是季轻然给她下的药,而是有人利用她对季轻然的信任,喝下的那杯酒。
那个小厮来得也颇巧,很明显就是假借易随出事为借口,把她给引出宴上,好伺机动手。
景少光等在那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易凤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将此事带过去,她撑着身体走了出来,体内尚未完全散去的余热凝结成了堵在胸口处的怒火。
此刻她的脸色便不算太好,可眼眸锐利,凝视着不远处的侍女。
“说清楚。”圣人沉着脸,声音之中透着威压。
侍女浑身一颤,直接跪了下来。
“奴婢……奴婢许是弄错了……”
周鹤潜轻飘飘说道,“你一句弄错,没能捉成淮南郡主的奸,倒是让我等无意间瞧见了这一幕。”
侍女抖成了筛子,更害怕了。
月娴郡主的脸色也白了起来,一副不知该怎么做的模样,有些紧张看向不远处的宁明珠。
只见宁明珠背着所有人,对她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月娴郡主明白了。
她有些惧怕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圣人。
比起惧怕圣人,月娴郡主更害怕圣人得知了一切之后,对她的惩罚。
她决不能因为区区一个侍女便招惹皇后,乃至于整个景安侯。
她咬着唇,权衡不过片刻,便愤怒走过去,狠狠给了这个侍女一巴掌。
“你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她眼底透着猩红的愤怒,死死瞪着侍女,眼底透着威胁。
如果她胆敢说出任何一句对她不利之言,
那她保证,这个侍女的所有亲友,都要因为她而死。
侍女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她眼底绝望地续起泪水,跪在地上扑通扑通的磕头,“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对淮南郡主怀恨在心,方才做下此等蠢事。”
站在一旁的大长公主看了半晌,她若是再不明白今日之事是谁干的,那她也不必在皇宫混下去了。
大长公主虽然心中恼怒,但女儿还是要维护。
更何况今日是她的寿辰。
她走过去,缓缓说道,“此等贱婢敢在本宫寿辰之上作怪,来人,把她拖下去,直接杀了。”
侍女心口一滞,求生本能让她大喊道,“郡主救命!郡主,郡主!”
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利器,直直朝月娴跑去。
可惜了,大长公主身边的一个侍卫比他更快。
那侍卫腰间别着弯刀,一头卷起的黑发,动作狠厉又冷酷,在侍女跑到月娴郡主身边前,一击致命,身首异处。
季轻然以及周边不少贵女看到这一幕,脸色煞白,更有甚者捂住嘴,朝一旁墙角处,开始吐了起来。
没有人想到大长公主竟然直接下死手。
闻讯赶来的景安侯正好看到大长公主的侍卫处置侍女的场景,他在路上听完了此处发生之事。
不管侍女是谁放出来,要针对之人是谁,如今将他儿子牵扯进来,他们景安侯府丢了这么大的人,对方还企图掩饰,他便决计不可能与其重修旧好。
圣人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易凤栖身上,很快又收了回来,冷着脸对大长公主说道,“你干的好事。”
话落,他甩袖离开。
大长公主被圣人当众甩了脸,心中自然也同样的恼怒,但她却不能发火。
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大长公主现在的情绪怕是没有那么好。
因为圣人离开,其他人也没有继续在此处待着,陆续离开。
周鹤潜也打算离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大长公主不想让皇后,景安侯知道的事情,已经欲盖弥彰,大长公主,月娴,还有那个宁明珠,都会得到她们应有的报应。
周鹤潜路过易凤栖身
。边,脚步停了一下,侧头看向她。
二人的视线简单交错,带了别人难以察觉的细微黏连,很快散开。
周鹤潜很快就走了。
易凤栖的视线则落在了那个侍女身上。
声音浅淡悠扬,“听闻月娴郡主曾说在里面与大长公主面首厮混的人是我。”
“月娴郡主,你怎能如此笃定?”
“滚!”大长公主怒喝道,锐利看向易凤栖。
哪知易凤栖的气势比她更足,浑身上下都透着喋血弑杀之感,远远看着她,大长公主便感到了一股窒息之感。
“希望日后,大长公主还能如此嚣张。”
“月娴郡主,今日之事,易凤栖记下了。”她转过身,带着季轻然离开,声音冷酷,“他日必定百倍奉还。”
月娴郡主被她方才的神情吓得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