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才刚回国都不到一年,妄论婚约怕是有些莽撞。”
“倒不如先相看着,待来年开了春,再做定夺。”
皇后最近消减了不少,看着有些萧条。
易凤栖扫过忽然为她说话的皇后。
“皇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圣人看向易凤栖,“你可有看上的郎君?”
“陛下放心,臣女若是有看上的郎君,必定告知陛下,求陛下赐婚。”易凤栖大言不惭的说道。
“若你成婚,世子该如何?”圣人又问。
易凤栖低头看了看坐在自己怀里,拿着一块儿糕点也没有吃的易随,揉揉他的脑袋,道,“他姓易。”
是和她血脉相传的儿子,无论是谁,都不能修改这一结论。
圣人对她的话还算满意。
易国公府的东西,只要易凤栖没有嫁人,那她也可以享有支配的权利,但这是基于易凤栖没有将这一份权利转接给她未来夫婿。
易国公府做主的人,最后必须要是易随。
大长公主不紧不慢来地扫了一眼易凤栖,侧头对圣人说道,“哪儿还需要皇兄指婚,郡主与她表哥,季国公府的季敛,不是一对吗?”
易凤栖:“?”
这话不仅易凤栖奇怪,就连大殿内的其他人都震惊。
圣人眯着眼看她,“你如何得知的?”
大长公主笑道,“这还用细看?季世子亲自接了郡主回来,两家感情甚笃,她与季世子还时常一起出入,明眼人皆能瞧出她与季世子有情吧?”
大长公主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易凤栖,“郡主,你说是不是?”
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易凤栖。
易凤栖语气淡然,“照大长公主这般意思,臣女与景安侯的世子景少光走得也颇近,任从沥与任元睿与臣女走得也很近,臣女是不是和他们都有情?”
“没想到,郡主倒是博爱。”大长公主哼笑。
易凤栖在心里狂翻白眼,面上却半点不显,反而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他们和臣女较量过,臣女虽然不善打斗,但他们都不是臣女的对手,陛下,您要是能看开,自然也能把他们都许给臣女,臣女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她胡扯般地说着,还慢慢露出了笑,一口整洁白净的牙齿露出来,看上去纯良又无辜,“不过陛下得先保证,臣女与他们切磋时,陛下莫要袒护他们。”
皇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大长公主。
心中有些不快。
她刺易凤栖也就罢了,非要拿这等事儿来刺,
也不瞧瞧自己寻花问柳是个什么样,公主府里养了一堆面首不说,还好意思在这儿说别人!
把她侄子都给牵扯进去了。
“胡闹。”圣人瞪她,“你若是打死了人,那些官员皆是来找朕,国都如何能容你这般放肆。”
易凤栖低头认错,“陛下说的是。”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圣人挥了挥手。
易凤栖带着易随告辞,扭头离开之前,她淡淡扫过雍容华贵,就算针对了人,仍旧毫无惧色的大长公主。
眼底尽是冰凉。
她从大殿走出来之后,便抱起了易随,从皇宫离开。
太后寝殿之中,皇后与冉妃都离开了,只剩下三人。
圣人扫过大长公主,语气微沉,“大长公主,你过线了。”
“皇兄,妹妹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而已,您向着那易凤栖,都不向着妹妹?”大长公主很是不满道。
“朕若是还不向着你,早当场呵斥。”圣人重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面之上。
“你那个女儿对付不了易凤栖,你今日也被她反击了回来,一个两个都败了,还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吗!”
大长公主沉着脸不说话。
“月娴做错的事儿,如何能怨长荣?”太后挡住圣人呵斥大长公主的气势。
“哀家知道你心系易国公府,既然如此,那便仔细为淮南郡主好生找个夫婿,这辈子,简简单单过了便是。”太后语气平静。
“朕看心系易国公府的人,是长荣。”圣人收了气焰,站起来,“长荣,朕能为你抹去你戕杀乔松妻子之罪,你却决不能再对易凤栖动手。”
口吻之中隐隐带着的帝王威压,令大长公主面上发白。
“你自己好自为之。”
话落,圣人甩袖离开。
大长公主看着圣人离开的背影,两眼发红的扑在太后怀中哭了起来,“易乔松若是娶了女儿,女儿何至于杀害季女!”
“母后!皇兄没能为女儿谈下婚事,如今却来怪女儿……”
太后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大长公主的脑袋,没有接她的话。
且不说易乔松压根不喜她,她杀害季国公的妹妹,这事儿季国公一直被瞒在鼓里,若是被季国公知晓,季国公,季行舟怕是都不可能放过她。
太后想到这儿,忽的一顿,抬头看向远处。
年末,南巡直隶府尹季行舟,要回京述职了。
……
易凤栖回去之后,便想着给季敛书信一封,让他小心点大长公主。
哪知季国公先送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