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栖?”季国公快步走了过来,“这么早回来,发生什么事了?”
季敛心中也是生疑,“莫不是易国公府上的人对你轻视,难服管教?”
季国公拿胳膊擓(kuai)了季敛一下,扭头看向易凤栖,“若是易国公府有人欺负你,你便与舅舅说!”
他神情严肃,能让易凤栖这么早来季国公府找他们,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易凤栖挠了挠侧脸,望天。
“那什么……说来有些复杂。”
“我昨晚出去了一趟,想看看国都繁华。”易凤栖一脸纯良认真,说的天花乱坠,“不曾想这国都似乱花迷人眼,我就像是入了狼窟的小绵羊。”
季敛:“……”
季敛:我看你才是入了羊窝的饿狼。
如今还不知易凤栖是什么性格的季国公自然而然信了她的话,紧紧皱着眉头,“易国公府的人将你扔在外头了?!”
“那倒不是。”易凤栖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府上的人没跟我一起去。”
“那是……”
易凤栖面上带着殷切的笑容,“我没能找到易国公府的路,反而到了舅舅您家,舅舅,这就是血浓于水啊。”
季国公:……
季敛:……
“你的意思是,你昨晚便迷路了?”
“不是迷路,是记错路了。”易凤栖严肃说道。
这两个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远不是她想,实在是因为国都内巷子实在太多了!
比同德府内的路况复杂将近百倍,不然易凤栖怎么可能找不到路呢。
她昨天晚上在整个国都避着巡逻的金吾卫转了一圈,连地下赌场入口都找到了,却没找到易国公府。
大概到了寅时,易凤栖找到了国都的塔楼,跟做小偷似的,摸到了最高点,眺望整个国都,按照易滁所说的看到了永定门,看到了远处,她绕了半天都没有绕到的那一片安静宽大区域。
易凤栖烦了,直接一条线往那边跳,直到寅时她到了季国公府……
易凤栖看到季国公府的匾额时,整个人都沉默了。
也不知季国公都在心里补脑了什么,看她的表情带了愈发浓烈的怜爱,“若非你自小离开国都,怎会连自己的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易凤栖:……
“爹,她就是迷路找到了咱们家。”季敛无情戳破。
易凤栖:……
季敛扭头看着易凤栖,说道,“表妹,要不你先留在家中吃饭,休息过后再回去?”
易凤栖顿时摇头,道,“那多不好意思,舅舅,你让人给我指个路,我很快就能自己回去。”
季国公也没戳穿,温和道,“我让管事备辆马车,将你送回去。”
易凤栖真诚道,“谢谢舅舅。”
季国公与季敛还要上朝,与她说了两句后,便先上车离开前往皇宫。
管事很快便牵来了马车,“表小姐,里头放了些吃食与水,小姐一晚劳累,先垫垫。”
易凤栖点了头,上了马车后,就发现这上面岂止是放了一点吃食,那是将刚刚出炉的辰食都拿过来了吧?
易凤栖吃了个饱,到底年轻,就算跑了一夜也没觉得有多累。
易国公府上的人已经急得不行了。
易凤栖整个人从国公府不翼而飞了!一晚上没有消息,这怎么能让他们安心!
“不行,我们必须要出去寻小姐了!”易钧坐立难安,外出之人都没有将消息带回来的情况下,他无法再继续忍耐了。
“二爷说了昨晚小姐出府了,小姐必定有事要办,如今天不是还没亮吗。”易滁却不怎么担心,“待天亮了小姐还没回来,我们再去找也不迟。”
经过与易凤栖出去的那一次经验后,易滁总觉得他们家小姐比想象中更让人觉得可靠。
“真到那时候便晚了!”易钧与易滁想的又不同。
他觉得他们家小姐,现在很不靠谱。
正当二人在房中争论时,外院的管事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大管事,大管事!小姐回来了!”
二人听到这话,当即站了起来,直朝外而去。
“回来了?!”易钧眼睛瞪大。
“回来了!是季国公府上的马车送来的!”外院管事面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易钧也松了一口气,与易滁一同往门口去了。
马车将易凤栖送到了易国公府外,这次易凤栖记住了所有左拐右拐的路,以后一定不可能再走岔路!
“表小姐,易国公府到了。”
易凤栖从马车上下来,对马夫说道,“多谢了。”
“这都是奴才该做的。”
易凤栖摆了摆手,看着马夫驱车离开,这才往国公府走去。
“小姐!”易钧急匆匆赶过来,面容愈发肃穆起来。
“怎么了?”易凤栖阔步走过去,别说是受伤了,连疲惫都没有。
“这一晚您去哪了?”
“当然是办事去了。”
易凤栖看着他一副想教训她的模样,说道,“你先随我过来。”
易钧只能将情绪压下去,跟过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