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也是奉了帝命,三殿下一路奔波劳苦,才是辛苦呢。”黄掌监笑眯眯道。
他最是喜欢与这个温文儒雅的三殿下交流,因为他不像其他皇子,哪怕表面对他恭恭敬敬,和和气气,背地里恼他了,还是会骂上一句死太监。
停了车马,接下来的路,便需要周鹤潜走进去,那些见到周鹤潜回来的太监宫女,皆朝他行礼。
“三殿下。”
直至御书房,周鹤潜站在殿外等着黄掌监通报,里头小太监一路快步走出来,弯腰躬身,“三殿下,陛下召见。”
“有劳。”
周鹤潜微微颔首,这才迈起步子,沉稳走了进去。
此时的周鹤潜面上时常带着谦逊的笑意,若是被易凤栖瞧见,指不定会说他虚伪。
御书房正殿主位之上,坐着一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约有五十左右,下巴留着一簇胡须,手拿朱笔,垂首批改奏章。
这位便是大燕朝的帝君,他后背挺直,带着不怒自威的天子威严,让人几乎难以抗拒的想要俯下身,向其膜拜。
两侧各立着两名太监,两名宫女,时不时为圣人添盏,拿走圣人批改完毕的奏折。
周鹤潜站定后,躬身行礼,“儿臣向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圣人落笔的手不停,直至写下最后一个字,将那本奏章放到一旁,这才看向眼前俯身的三子。
“平身吧。”圣人声音平缓,并不能从中听出喜怒。
周鹤潜站直了身体,目光仍旧下垂,低声道,“儿臣未能如父皇所愿带回易姑娘,还请父皇降罪。”
“你带回易国公已故的消息,如何算的上半点收获也无?”圣人站起来,略过周鹤潜,走到了门口,看着朱红的宫墙,琉璃绿瓦,眼底带着悲痛,“朕年少登基,得到的第一位猛将便是易修。”
“朕还记得他在紫金殿上直言不讳,说三年内必定带出一个能打能拼的易家军。”
圣人缅怀着那段时日,不由得再次想起易修为大燕,为周族皇室南征北战,不免更多了几分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