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潜将书握在手中,目光还在易凤栖与她身侧的清秀郎君身上,身后跟着的素竹当即取了一两银子给他。
此人没见过,只能是易国公府上的人,极大可能是留守于易国公府内的将领。
她竟然这般快就与其他男子侃侃而谈起来了……
甚至还携手一同出来……
周鹤潜眼底情绪愈发浓烈起来。
不远处,易滁嬉笑模样顿时收了起来,看上去平白多了几分薄怒。
这模样被易凤栖瞧见了,她倒是没有着急去收拾这群没脑子的书生,反而问易滁,“看不下去了?”
“小姐,他们欺辱的并非青云少爷,而是我们国公府。”易滁虽然瞧着天生带了笑,但生起气来,瞧着还是有些怒容的。
“你去将书院内的院长,掌教都喊过来。”易凤栖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书院。
“那这边……”易滁略有些迟疑。
“去便是了。”易凤栖翘着唇角,左不过再惨一些罢了。”
易滁:“……”
真有您的。
他重新挂上嬉皮笑脸,“那这边就交给小姐您了,小人去去就来。”
易滁离开之后,易凤栖这才看向易青云和施璞瑜。
易青云到底还是太小了,沉不住气,被人诋毁了爷爷之后便彻底怒了,瞪着猩红的眼睛就要和他们单打独斗。
还是比他稍大一些的施璞瑜拦住了他,不让他轻举妄动。
“怎么?姓里头有个易字,你还真当自己是易家的人了?”
“赶紧滚吧!罗宁书院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为首的书生狞笑着。
“你再侮辱我爷爷试试!”易青云握紧了拳头,怒视着他。
“我是你……啊!”那书生话还没说完,肚子不知被什么打中了,剧烈痛感让他往后趔趄了好几步,还是他身后之人扶住了他才避免了跌倒在地。
“哎呀。”易凤栖古怪地喊了一声,不紧不慢走了过去,“我这是失手……打了易国公吗?”
“这是易国公!”易凤栖扬起了嗓子,响亮的声音当即将其他人给吸引了过去。
“大家快来看,这就是易国公!”
行人们指着那书生,大声对易凤栖说道,“你可别胡说了,易国公如今怎么也耳顺之年了,怎么可能是这般年轻的小郎君。”
那书生也慌了神,“谁,谁是易国公,你莫要胡说八道!”
“方才可是你自己说的,怎么现在又说不是了?”易凤栖哼笑一声,对周围的人说道,“方才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书生,直言自己是易国公,我心中敬仰易国公为我大燕守了边关数几十年的安宁,想来瞧瞧易国公英姿。”
易凤栖说得甚是高扬,其他人听得也不住点头。
易国公满门忠烈,敬仰易国公自然是应当的!
这小郎君不错啊,哪怕知道易国公已经有近二十年未曾出现在国都了,还能记着他。
不过……
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那个谎称自己是易国公的书生身上。
“他怎么可能是易国公?小郎君被他骗了!”有人对易凤栖说道。
如今她穿着男装,模样雌雄莫辨,别人自然而然地将她当做了郎君。
易凤栖一副震惊模样,“竟是如此!”
“你竟敢冒充易国公!如此胆大包天!枉顾易国公的功绩于何处!顾圣上于何处!”
在场的行人顿时被易凤栖的话给调动起了情绪。
易国公抵御边关几十年,为大燕打下累累战功,如今易国公隐居去了他处,国都竟然有人这般造谣诽谤他!
“他还穿着罗宁书院的书生衣裳,他是罗宁书院的学子!”人群中传来一道惊呼。
“这等心计恶劣之人都能收入罗宁书院,明日我便带我儿子离开罗宁书院,绝不与这等人为伍!”
“说的对,此子行迹恶劣,若是书院不给个说法,我家的孩子也绝不就读罗宁书院!”
易凤栖听着这么快就蔓延起来的战火,还觉得奇怪。
她也是想着将火往罗宁书院上烧的,谁这么顺她心意让这把火烧得这般快?
易凤栖正想着,目光便忍不住的朝周围看去。
不远处的书铺外,站着一个模样不起眼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卷书,正深深往她那边看着。
易凤栖的视线与他对上,紧接着,她便扬起了眉。
周鹤潜远远看着她,见她红唇翕动,慢慢吐露出几个字。
手中的那卷书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周鹤潜耳根发红,率先挪开了目光。
易凤栖方才远远对他说的话,他看懂了。
“干得不错。”
“何潜”
她认出来自己不说,还发现方才是他在推波助澜。
周鹤潜心潮翻涌,情绪越是难以自控,余光总是不住往易凤栖那边投去目光。
易滁匆匆将掌教与现任书院的院长请了过来,他们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顿时脸都白了。
要知道一个书院能否抢到生源,看的就是名誉!
如今他们书院出了这么一个冒充易国公在街上大叫大喊的学子,被这些国都内的人一传,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