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凤栖心中着急,暗自思忖,难不成她爷爷并非是因为银矿才出的事?
可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知府亲自对付她爷爷的?
易凤栖还在翻阅,却听外头传来响声,她目光一凌,来不及将书卷放回去,索性直接揣进怀中,躲了起来。
“这陆通判,明里暗里向我们要钱,也不打算拿点好处,哪有这么好的差事。”其中一个嗓音略显尖锐,冷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整个同德府上下七个县,每处皆想分一杯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另一人嗓音发底。
“哼,只要咱们知府在一日,就算不给他们,他们也别想将此事说出去。”
“这是自然的。”
二人说着话,走了进来。
易凤栖站在暗处,看着二人,那二人身量差不多,皆穿了一身浅灰衣袍,不过一人偏瘦,一人则偏胖了些。
“最近应当无人再来银矿了吧?”那声音尖锐之人,是瘦子发出来的。
“嗯,自从那一半总账丢了之后,银矿内的防守增加了十倍,就算是飞进一只鸟,也别想瞒过我们。”
瘦子说道,“希望知府大人能将另外半本总账放好。”
胖子则神秘笑了,“安心,另外半本总账早就被范大人藏了起来,任凭谁凿地三尺也别想找到。”
瘦子有些好奇,“你知在哪儿?”
“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的。”
漏网之鸟易凤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这二人将账本所放的具体位置说出来,她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查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不过能看到近几年被记录下来的来过银矿之人里没有爷爷这件事,她大抵也能确定下来了。
她趁着夜色在银矿内犹如无人之境,易凤栖本想着再捣个乱,可现在又不亦打草惊蛇,她只能非常可惜的将此事作罢,那怕离开,也没有惊动任何一人。
回到易家,易凤栖看了一眼易青云房间,那里已经灭了灯,大概全都休息了。
易凤栖回到自己房内,她本也想着直接休息,一摸胸口,忽然摸到了一卷东西。
易凤栖拿出来一看,是她顺手从银矿房子中拿走的记录五年前曾被逮捕的靠近银矿之人的名册。
掌了灯易凤栖便继续往下看,谁知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爷爷的名字。
她叹了一口气,这东西对她无用,待过些日子见了何潜后,给何潜算了。
他或许能有办法。
不知不觉的,连易凤栖都没察觉到,她已然十分信任何潜所出的主意比她好。
……
李家,李老汉与李赵氏摸着夜回来,一早起来,就看到自家大儿子与儿媳妇,满脸伤口,一瘸一拐的,看上去极其狼狈。
“我的儿!你怎的了这是!”李赵氏尖叫着走过去。
“都是易凤栖她在家中弄的!娘,你不知易凤栖此人多么恶毒,她家的陷阱不止在门口,连院子里都是陷阱!我这腿都是易凤栖所做的陷阱弄出来的!”李家合立刻告状。
“这娼妇!”李赵氏怒火中烧,“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娘!她不止害了我们,还当着我们的面,与奸夫私会,若是被冯家知道了,他们必定不可能要易凤栖了。”李钱氏连忙拉住李赵氏,劝道,“冯家可是给了我们一百两呢!”
李老汉也咳了两声,意思便是让李赵氏冷静一些。
“难道我就这般看着我儿子被那贱人欺负不成?!”李赵氏不甘道。
“只要将易凤栖弄进冯家,有她受难的时候,到那时,咱们将她儿子,还有弟弟都抓过来,好好折磨一番。”
李钱氏笑的阴险,“娘,你可是要做状元亲娘的人,咱们日后也要搬进国都,和一个区区猎户计较什么?”
李赵氏被李钱氏说得慰贴,睨了她一眼,心疼对李家合道,“你婆娘说的不错,我的儿,这次委屈你了。”
“儿不委屈,娘,易凤栖拿走的名帖,我们没能拿回来。”
“无碍,将她的名帖拿过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当家的,我们这就去请冯家人,直接将易凤栖抓了去好,以防夜长梦多!”李赵氏对李老汉道。
李老汉抖了抖旱烟,点点头,“可。”
一家子人,当即开始动了起来,去易家蹲守的去易家蹲守,去永林县找人的去永林县找人,分外忙碌。
……
易凤栖本还想着李家合瞧见了她与何潜,会在大牛村乃至她家门口闹起来,可一晚加一早晨过去了,任何声音都未出现,这不免让她略感奇怪。
李家之人这是改了心思,不打算在她身上做无用功了?
那昨日他们来她家的目的是什么?
偷东西?
想到这个答案,易凤栖竟诡异觉得就是来偷东西的。
不对,在他们心中应当是拿。
易凤栖多留了一个心眼,便将此事放下,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她打算多打些猎物,过段时间带易随和易青云搬到永林县。
买下一个小院又是一大笔钱,易凤栖叹了一口气,不如再操起她前世的老本行,某个赚钱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