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狗之词尽数落入周鹤潜耳中,他目光落在施璞瑜与施若瑜身上。
他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不过……
易凤栖给了那少年一两银子,而易随则塞给那小女童一个包子。
他淡声吩咐身侧暗卫,“把那兄妹二人,夺过来。”
“是。”
周鹤潜继续朝永林县内走。
堆积起来的信件愈发多了起来。
国都那边传来消息,皇帝亲自下令,让他尽快将易国公带回国都。
临近中秋佳节,太子向皇帝送了一株永寿红珊瑚,皇帝大感欣慰,赏赐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周鹤潜无甚表情看完这些信件,换了一封。
大理寺卿陆知尧的来信。
大概意思是慰问这位在外辛苦寻人的友人,并说了朝堂近日来的一些动向。
秋闱已过大半,三日后便是殿试,皇帝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二皇子周廖之去办,这意味着周廖之将有极大可能把此次参与科举的士子们收入门庭。
周鹤潜提笔写了回信,让他去注意这批参加科举士子中可有一位名叫李少清之人,并让陆知尧时刻帮他注意此人。
封好信件后,周鹤潜继续看其他信件,季国公府的季敛也给他来了信,问他是否寻到了他的表妹,多久能带他妹妹回国都,倘若再不回来,他就要也跟过去寻人了。
周鹤潜看完信,不由想起了易凤栖。
唇角轻轻上扬,季敛若是知晓自己这表妹会是那般性格,也不知会不会还想以往那般十分惦记。
不过按照季国公府那般护短的心肠,哪怕易凤栖长成歪瓜裂枣,他们恐怕也得当成宝贝疼。
思及到此,周鹤潜神情一顿,到底还不能完全确认易凤栖是不是易修之孙,他内心却依然将其认定为易国公府唯一血脉了……
“主子。”
门外传来暗卫的声音。
“进来。”
暗卫走进,送上一封信件,“清阳侯那边,动了。”
周鹤潜将信打开,快速看完,眼底不由多了几分冷笑。
清阳侯乃同德府范绽之父,在周鹤潜将寻到易修消息传到国都后,清阳侯便火急火燎地往同德府递消息,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某些做贼心虚之人,坐不住了。
中秋佳节……
周鹤潜目光落在季敛给他送来的那封信上,忽然在表妹一词上顿住目光。
紧接着,他眼底溢出璀璨似流光溢彩的笑意。
“主子,还有一件事,事关大牛村那位易姑娘……在下不知当不当讲。”
“说罢。”
“这几日大牛村的李家,似与永林县一位名叫冯姓商户做了什么交易,相互换了名帖。”
“名帖?”
“正是,那名帖上是易姑娘和李家李少清的定亲名帖。”
暗卫说完,只感觉身前端坐之人身上骤然迸发出一股让人难以抬头的压力。
“冯姓?”周鹤潜低低念了一声,“也好,不必我来亲自找人做替罪羊。”
他看向暗卫,“你且过来。”
暗卫直起身,走了过去,周鹤潜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暗卫只道明白,躬身从房内出去。
周鹤潜拿着笔在纸上写东西,人影在这座寂静小院中来来回回地穿过,并未留下多少声响。
没多久,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响。
“主子,那兄妹二人带回来了。”
周鹤潜书写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关着的门,“好生安顿。”
待易随来了永林县,瞧见那小姑娘应当会很高兴。
周鹤潜将思绪继续落在书写的纸张上,不再多言。
夜晚降临,易凤栖哄睡着了易随,将他放在易青云房内。
“今晚我要外出一趟,李家人来了也入不了门,你安心带岁岁休息。”易凤栖低声对易青云说道。
“我晓得了。”
易凤栖回了房,换一身黑衣,身形矫健地离开了家。
她所去的方向,是在深山内,那银矿处。
其实她早该来了,不过事情发生太多,她没来罢了。
易凤栖趁着夜色隐匿,脚尖点在树枝之上,又轻又快的移动着,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这个银矿。
此处晚上灯火通明,越是往里面走,越能看到火光。
易凤栖站在树上,扶着树干,垂首朝下看去。
只见不远处银矿洞口以木质框架支撑出类似于门框一般的架子,不停有人往外运东西。
那东西是什么,易凤栖心知肚明。
被人抢走了一半账本,还能如此嚣张地运银矿,可见背后之人有多大的权势。
此处易凤栖来过一次,她也曾问过爷爷知不知道这里有个银矿。
而那时爷爷并未表现出知道银矿的模样,所以易凤栖从未将爷爷之死联系到银矿之上,毕竟他去世的地点在同德府而非深山。
思及此,易凤栖身形一跃,悄无声息靠近银矿。
负责把守银矿之人,忽然扭头看向身后。
“怎么了?”同伴正在犯困,察觉到他的动作,打着哈欠问。
“好似有什么东西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