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明道人的设计确实很棒,我和师父只需要站在小舟之上,无需划桨撑蒿,船便会自然的往前而行,直到将我们带到对岸为止。
穿过明心湖,我想着今晚得好好跟师父合计合计,明天才好去见李鸿兴,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出人意料的是,当我与师父两人站在本明道人小屋门口之时。小屋的门中已经传来谈笑声。
罗天大醮法事完成了一部分,后面有各自分坛主持。本明道人没有主持分坛,先行回来并不奇怪。但是另一人是谁?怎么听声音那么熟悉?我心里隐隐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本明道长真是博闻,这等野闻都知道,小弟真是叹服。”李鸿兴正坐在小屋中,饮着新茶,与本明道人谈笑风生,聊的十分愉快。
我看见眼前一幕,惊讶之下,出言道:“你怎么在这?”
“守一道长回来了?哈哈,刚刚在用斋时,遇到了本明道长。发觉本明道长多闻博学,我有许多事可以请教。道长听说我是你的朋友,就邀请我一起回来了。”李鸿兴笑嘻嘻的解释道。
我心里直呼好家伙,这又是打着我的名号?居然还诓本明道人?我真想当场就拉下脸来,说明白。可仔细想想,我虽然怀疑李鸿兴不对,始终没什么证据,一直都只是心中的怀疑而已。
“这位便是茅山掌教吧?守一道长跟我提起过您,今日一见,实在是风采十足,不愧是玄门领袖,高道大德。”李鸿兴看见师父站在我身旁,连忙便迎了上去,好一通高帽子就戴了下来。
如此路数,就连师父也是愣了一下,古板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摇头自谦道:“我不过是山野道士,当不得玄门领袖这么大的头衔,更算不上大德。”
自古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李鸿兴如此会说话,我们都是修行人,也是要讲修养的,难道能直接怼回去?自然是不能。
不过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道:“李鸿兴,你现在饭也吃饱了,此处也没有外人。你总该说说到鹄鸣山来是做什么了吧?”
闻言,李鸿兴脸上的笑半点不变,嬉笑着说:“守一道长,我不是告诉你了?就是心血来潮,想来登山采风。我一介画师,手艺人,如果不遍览山河真貌,如何画的出东西?”
解释的倒是很合理,就是我听在耳中,觉得十分怪异,也不太想信。总觉得要真是他说的这样,那才有鬼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忽悠我了,那晚在破庙里,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后来才发觉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后来到天青观又发觉了他留下的痕迹,现在他说他只是采风?我怎么会信。
可以说,自从我在水月寺遇见他之后。一路上好像或多或少都跟他有点联系,怎么都甩不开,此中定有蹊跷。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不怕直言,便继续问道:“当日深山破庙遇鬼之后,你去了哪里?后来我到天青观中看见你留的字了,你说的天青观所藏之物到底是什么?”
气氛霎时就僵硬了起来,师父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本明道人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李鸿兴。显然不是很明白我在说什么,所以也没插话。
还是李鸿兴,我都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他倒是半点不觉得,怡然自若。对我道:“唉,怪我怪我,是我太胆小了,那天晚上见到鬼以后,被吓的不轻啊。天还没亮,就不敢留,赶紧就跑了。是我不好,都忘了叫你,恕罪恕罪。”
一听就知道他是糊弄我,虽然在破庙里的经历十分古怪。可我还记得那个幻身成师父模样救我的人,一度我以为是李鸿兴的杰作,可是后来看来,好像又不是他。总之当晚的事,直到现在我还没搞明白。
“天青观的留书呢?还有,你不是本来要去天青观?后面怎么没去?”我也不客气,继续问道。
“天青…观……”李鸿兴呢喃着,想了想,又嬉笑着道:“不是说了嘛,当晚我都被鬼吓破胆了,哪里还敢去天青观看什么壁画?自然都跑路了。守一道长你看见的留书,是我初到天青观时有感而发。”
“那东西呢?天青观是什么东西被送去金堂山真多治了?”我继续追问道。
知道李鸿兴是编瞎话,可我还是要问,就要看能不能逼出点真东西。结果李鸿兴一脸茫然道:“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我就留了句话赞叹天青观里画卷画的是在妙,上乘之作,哪里有说什么东西?”
活久见,我是没有见过睁眼说瞎话能这么自如的人。万万想不到,都当面对质了,他还能抵死不认?当时见到天青观李鸿兴的留书,只有我和李亦邪。师父后来是没见过的,换句话说,现在只有我空口无凭,难不成我还拉着在场的人跑去天青观看一看李鸿兴的留言?
我的脸都被气的通红,真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尴尬之下,师父开口了,倒也没有追问李鸿兴刚刚的回答,而是问道:“你是佛门弟子?”
李鸿兴摇头道:“掌教怎么有此一问?我就一画画的,哪里当得起佛门弟子?”
“我听小徒说,你的画作栩栩如生,可通鬼神。甚至能以假幻真。倒是很像佛门法术。”师父说道。
一边的本明道人听见,骤然来了兴趣,道:“鸿兴兄弟还有这样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