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快打量了这间屋子,可否有能让我逃走的门窗之类。结果大伯为了怕自己儿子又受凉,硬是找了间连气都不透的屋子,生怕又遇寒。这样也彻底断了我从这逃出去的念头。
“遭了,谁知今日会被堵死在这样一个地方?”
我有些无奈,被困在这里怕是逃不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识破了我。
走出门,一个同样着圣人会黑袍的人正直勾勾的盯着门里,大伯就跟在他身后,满脸的疑惑与犹豫又充满了戒备。
村子里的人来了不少,都围在屋子边上。看到这等场景,我心里有了点数,大概是这个村子里常驻的圣卒回来了,听说了我的到来,又没有听到圣人会中有这样的安排,再听了大伯的描述,所以怀疑我是骗子。
既然他也是猜测的,我就不能先心虚,得诈他才是,若是这里我都混不过去,还去什么圣人会的地盘?趁早打道回府罢。
“大呼小叫干什么?病人正在休息。”我装作面容不悦的呵斥道。
本来吵吵嚷嚷的人群被我这一喝顿时就鸦雀无声了,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村里的那位圣卒。
此时我发现,刚刚气势正盛的圣卒此时的神情有些尴尬,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和装饰,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是圣人会的圣将所穿,比眼前的圣卒还要高,其他村民不懂,他自然是知道的。
圣人会中教规森严,轻易不敢以下犯上。但是眼前这人已经得罪了我,又被这么多村民盯着,所以他大概也在心里挣扎着,到底是继续说我是假的,还是赶快认错?
确认他比我还慌以后,我反倒镇定了下来,对他道:“我本就不是这个村的,我跟随三位圣首去鹄鸣山办事,哪里是你能知道的?有要事回去见土部圣首时遇见这位大伯,听说他孩子生命垂危才赶来相助,怎么,还变成假的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圣首面前分辨下我是真是假?”
他的气势盛,我的气势比他还盛。但我也怕他真的把我带去分辨,所以我不敢说那位我已经见过的闾丘鸣母亲,只敢说那位我未曾谋面的土部圣首,这样若是真的遇到了或许还能有机会混过去。
我这样一压,他真的心虚了,连忙倒身下拜道:“不知是圣将来此,实在是冒犯了,我常驻此村帮村民解忧,代圣人收受供品。离开几日回圣眷村顶礼吾师,今日刚一回来就听说村里又来一位圣卒,还用医药为人诊病,还以为是有贼人冒充……”
“我跟随木部圣首大人学得识知草木之法,怎么与人治疗自有我之法。若是以教理来说,便是这世间医药也源自圣人所传,莫不是你会了些法术就妄自尊大了?”我越装越像,学着师父的模样开始训斥起他来。
至于这番教理,也是闾丘鸣与我讲的。在她眼中,儒释道之教也是圣人化身而传。只要是有利百姓的方法,她都认为是好方法。
听我这么说,眼前的圣卒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摇头道:“弟子不敢有此想,是弟子对圣人之教疏于学习,还请圣将惩罚。”
看见差不多了,我也不想真把他逼急了,要是非要和我斗个法,或者把我拉回去分辨一番,那我就露馅了。
挥挥手说:“也罢,不知者不为罪,圣人教我们六道,我对你也无怨气,并无惩治你的意思。只是怕你大呼小叫影响到病人。”
说完又转身对那位大伯道:“您的药抓回来了吗?”
大伯本来的怀疑彻底没了,尤其见到他们村子里奉若神明的圣卒大人都要倒身拜我,更是惊的不行,看我问他,连忙提起手中的药说道:“好了,好了,村里有采药的人家,您要的药我都搞齐了。”
“熬了药,给你孩子喝了即可。”我吩咐道。
没有再回屋子里去,小孩的病情稳定了,我就该去做我自己的事了。
“大人,圣将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怪就怪我,一定救救我儿子。”大伯看我要走慌了起来,以为我是因为他的不信任迁怒于他,不管他儿子了。
我只好解释说:“你儿子病情已经稳定,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就不在这里多待,早些离开的好。”
“圣将大人,我正好也要回去,与您同行!”村里的圣卒突然说道。
与他对视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还是看到了一丝怀疑。看来他也并没有真正信我,只是不敢质疑,所以怕我跑了,要跟我回去看着才放心。
“哈哈,你还是怀疑我罢?你刚才不是才说刚从村子里过来?怎么又要回去了?无作里可是让人要真诚。”我笑着调侃他道。
他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十分不好意思的道:“不敢,不敢,我是突然想起有些事,我还是一会自己回去的好,不打扰圣将大人了。”
看他这样子我就好笑,他要是知道我现在比他还紧张,只是面上镇定,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
“临时有事啊?我相信你的真诚,我们便同行吧。”看到真的被我吓住,我反倒要主动与他同行,之前听师父的描述与闾丘鸣的讲述毕竟都只是口述,跟着人一起进去,始终会方便许多。
“这真是我的荣幸!”他愣了下,对我行了个礼。眼中最后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