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不是圣人会的法师。”想起我还有事要做,再加上我这个法师只是冒充的,面对这样的信任,我更是有些愧疚,便想抽手。
“知道知道,我这也是叫法师叫习惯了,你们圣人会叫圣卒来着对吧,是我嘴笨,不好意思,您大人有大量。”
他没有领会我的意思,还是继续拉着我向前。见他这么执着,我想了想,也罢,我也会些医术,还是病情要紧,人命关天呐。
顺从的跟着他回了自己家,刚一走进他们村子,村里人便开始向我问好。他们的动作把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都是些和善的村民,脸上洋溢着微笑,见到我,都在用圣人会的方式行礼,我只能一一还礼。
“村子里都信圣人会?”我问拉着我的大伯。
“法师您说笑了,我们这村子几乎全民皈依圣人会约莫一年多了,您问这话不会是要考验我吧?您放心,村子里大家都信圣人会,没有不信的。圣人会给了我们这么多好处,保佑我们年年丰收,无灾无障,还帮我们治病,我们有什么理由不信呢?”
大伯的话语极真诚,没有丝毫虚伪,他是真的全身心相信圣人会。看来这个圣人会也并不都是作恶,也多少做了一二善事,以此获得民众的信仰。
“法师…不,圣卒大人,您快看看我儿子,他病的真的很厉害。”
大伯火急火燎的把我拉回家,一个身子黝黑的小孩子正躺在床上,看个头约莫几岁左右,确实还只是小孩子。身材瘦小,平时吃的一定不好,浑身都被被褥包裹着,应该是为了怕冻着。
我见到这个孩子时,他并未抽搐,正好好的睡着。我摸了摸他的手臂,额头等处,确实烫的很厉害。
“噗通!”
看我给他儿子检查,这个汉子瞬间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着说:“法师啊,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孩儿他娘生他时难产死了,我们家就这个独苗苗,我年龄大了,什么都可以没有,只有这个孩子是我的全部,求求您一定要救他,我以后一定虔诚礼敬圣人会,我以前诽谤圣人会的那些话都是瞎说,我早就已经忏悔啦,求您看在圣人的面上帮帮我。”
大伯几乎是抱着我的大腿,痛哭着说话。我只能无奈的推开他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治好他,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找些药材过来。”
“药材?圣人会的法师不是不用药材吗?”大伯止住哭,有些愕然。
我只得道:“你孩子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说需要药材就需要,不过我现在先帮他退热才是。”
就在我们说话时,小孩忽地浑身抽起来,四肢绷直,整个人是僵的,犹如一支被强行拉直的虾子,浑身都打着抖。
“法师啊,您说,你要什么药?人参灵芝、龙肝凤髓我也跟您找来。”大伯看着自己儿子躺在床上,抽搐成这个模样,心都要碎了。
“你别慌,你们家里有酒吗?”
我面目镇定,却把大伯惊的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法师,您现在要喝酒?”还不待我回话,他先说道:“别啊,先救我儿子,我什么酒都孝敬给您。”
在他继续说话之前,我赶紧插话道:“你别误会,我要酒就是治你儿子,你快去找。就要一般的黄酒或米酒就行,度数别太高。”
“好,我这就去。”大概我和其他的圣人会法师不同,用的方法更像传统中医,所以他有所迟疑,但听见是为了治疗他儿子,他还是赶紧就去了。
在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给诊脉了。诊完脉我就知道问题在哪了。
其实人发热,有很多种,感寒邪可以发热,热邪同样可以发热。小孩子刚出生,营卫不固,所以受凉以后容易感寒邪,高热不退,如果捂着发汗,把寒邪散出来就好了。用药时,也多是用麻黄桂枝汤等药。
可是眼前的小孩,裹那么多被子,额头上早已有了汗珠。热还不退,加上脉象,分明是热邪。这种不仅不能捂,还要散热,所谓的抽搐都是热造成的。
我把他身上的被褥弄开,让他四肢都袒露出来,透气通风。
“圣卒大人,黄酒取来了,要怎么用?”很快的功夫,黄酒便取了过来。
我从包里掏出朱砂,对他道:“你拿两个碟子,一个倒三分之二黄酒,再兑上一大碗水。另一个碟子我有用。”
接过他装了黄酒的碟子,把朱砂兑进去。然后用毛笔沾着加了朱砂的黄酒,在小孩额头上写了一个紫微讳即“雨头聻身”边写边诵咒。
最后写完,又在小孩人中位置点了朱砂。古人说朱砂可镇惊驱邪,但药性强烈,尤其燥热,小孩子用容易中毒,写在体表,就可避免药性过烈,缓慢发挥作用,又以紫微讳定其魂魄,避免邪祟乘虚而入,又可以让边上的大伯觉得我是用法术,而非只是医药。
果然,见我写讳字,大伯的脸色踏实不少。
等朱砂写完,点完。我用毛巾沾了混合黄酒的朱砂,开始擦拭小孩的身子,尤其是头,脖颈,四肢,腋下,胸口等部位,唯腹部不擦,避免脾胃受凉腹泻。
擦完以后,对大伯道:“你每隔半小时擦一次,我写个方子给你,等有时间了你去把药抓了煎服给他。”
几乎在我写了朱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