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屿手指一抽:“你是在向宋家宣布,你要与宋家作对?”
“你们现在才觉得?”秦妩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或许在你们眼里,我的心情无关紧要,所以我是愤怒或是伤心,都不足以让你们放在心上?还是,你们觉得,我到了宋家,看到宋家的荣华,就会心生羡慕,忘了之前的事?”
她微微倾身,好奇地看着宋青屿:“宋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若是有人用你的朋友威胁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你会如何?”
宋青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秦妩想听到什么。
“我和你一样,都是人。”秦妩冷声道,“所以你会有的反应,我也会会有。愤怒、生气、伤心、觉得受到了侮辱,想要报复……你们只是觉得,我一个小姑娘翻不起什么风浪,所以未曾将我的喜怒哀乐放在眼里。你们太过高傲,高傲的不将我当成人来看。”
宋青屿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几乎喘不上气来,嘴巴张合半天,才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秦妩挑眉,淡声问:“什么为什么?”
宋青屿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为什么,要告诉我?”
难道她不怕,他会对她不利吗?
就算他不认同宋老太太的许多做法,但他依然是宋家的一员,宋家的一切都和他息息相关。
“你会告诉他们吗?”秦妩歪了歪头,目露嘲讽,“你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因为不想知道,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所以干脆便想逃开,只要他不知道,那就可以毫无心里压力的继续像之前那般?”
在秦妩的逼问中,宋青屿狼狈的移开视线,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卑劣的内在无所遁形。
秦妩笑了一声:“看来我猜对了。”
这样的人,秦妩心中悲凉,这样的弟弟和这样的母亲,也难怪那个女子宁愿死在村子里,也不愿意回来。
毕竟,在秦家和在宋家有什么区别?
她想到了秦宏,秦宏和宋青屿,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一个裹着锦衣华服罢了。
她站起身,淡漠地看着宋青屿,回到了他的问题:“因为我不怕你们,在我看来,这是你们早该明白的事,从你们威胁我开始,就该想到的。”
谁知道……或许只是宋青屿没想到,不然宋老太太不会放弃怀柔打感情牌,时时刻刻都想压自己一头。或许,就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心里的不甘,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形成听从宋家命令的习惯。
秦妩又看了一眼宋青屿,转身离开。
她和宋家拉扯,原来早就开始了,你退我进,我进你退,只看谁能压过谁!
宋老太太确实想到了秦妩有所不满,但她没想到,秦妩竟然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宋二夫人端着饭菜过来的时候,她正激情咒骂。低着头走进来,宋二夫人声音越发温柔劝道:“母亲,您别生气,先吃点东西,若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就不好了。”
宋老太太瞥了她一眼,怒火依然旺盛:“吃!我气都气死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她竟然敢,竟然敢!”
话还没说完,就把自己气得直喘粗气。
“母亲!”宋二夫人忙上前,轻轻抚着宋老太太的胸口,轻声道,“母亲,您别着急!秦妩她不懂事,还要您来教导的,您要是气坏了,那可如何是好?”
宋老太太紧紧地握着手下的扶手,用力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觉得胸口没那么憋闷,舒服了些。推开宋二夫人,宋老太太冷声道:“你说得对,要是我去了,才是真正的如了那个丫头的意了!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压住她的!”
宋二夫人陪着笑,跪坐在地上给宋老太太摆饭布菜:“母亲说得也太可怕了,我看她只是不懂事了。村里来的,所以不知道这爵位给了自己和给了家里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要说宋二夫人心里不怄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再怎么这东西也落不到自己丈夫儿子的头上,但是给终要出嫁的外甥女和给丈夫的大哥,还是不一样的。
只是宋二夫人心里也明白,这是人家秦妩有本事自己挣来的,要给谁,那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和他们没多大关系。
宋老太太冷哼:“她不知道?哼,她若是不知道,就不会在刚才直接说出口!她就是想要让我生气!让我不自在!”
“这,不会吧?”宋二夫人笑道,“母亲对她一直很好,她何必如此?”
“她和她那个娘一样,别人对她的好她是记不住的,但要对她一点不好,心里必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宋老太太嘴角紧绷,想起自己那个女儿,又是一阵生气。
说到自己的女儿,宋老太太生气中便又多了几分伤心。不管怎么说,也是用心养了那么久的孩子,人若是活着,宋老太太可能真的能绝情绝意,将她当成仇人看。但现在人都死了,便多了几分遗憾和伤感。
宋二夫人笑着转移话题,说起其他让人开心的事儿,哄着宋老夫人吃些东西。至于秦妩那个县主的名头,她是不敢提了。
宋老太太骂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些,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要怎么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