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觉得秦妩这个辐射范围有些大。

秦妩道：“把男人的错误推到女人的身上，这素来是人们喜欢的干的事情。古往今来那么多的皇帝，每个皇帝的后宫都有着不少的美人。若是这皇帝不错，就是他英明神武，若是这皇帝不行，那他后宫必然是有个美人的。男人这样说也就罢了，大长公主你身为女子，也觉得女子天生鼠目寸光，会魅惑君王，扰乱朝廷，这才是更让人觉得悲哀的！”

“难道你不是女子？难道你就是鼠目寸光，魅惑君主，喜好扰乱朝廷吗！？？”

大长公主神色倏然大变，猛然起身怒目瞪着秦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长公主在评论别的女人之前，也该想想，自己也是女子。”秦妩冷声道，“她们不如你，也不过是没有你这样好的条件。你能自小读书，被先皇当做皇子一般教养，她们却没这个条件，自然是比不上你的。你这样说不过是在告诉那些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为什么不吃肉？”

大长公主又恼又怒，死死地盯着秦妩。

素来端庄优雅的面容都带着几分扭曲，双目如刀剑一般，恨不得把秦妩给凌迟了！

秦妩却是毫不畏惧，仰头直视着大长公主。

这番话，她说出口便有些后悔，知自己必然惹恼了大长公主，但不说，憋在心里，更会后悔！

小皇帝都忍不住紧张起来，温声劝着两人：“不过是商议而已，未曾说过就要让女子入仕。”

何况他们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他们说的，不是那个世界的教育读书问题吗？怎么就能扯到历史上的人了？

“好！好！”大长公主突然大声道，“你既然这么说，必然是觉得自己比男人强了？”

“我没觉得我比所有的男人强。”秦妩道，“只是在我的领域里，我的专业下，我确实比许多男人强！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不是吗？”

大长公主被秦妩气得不知该如何反驳，她还从来不知道，那个素来看起来平淡温和的秦妩竟然会有这么伶牙俐齿，又气势盛人的时候！

在气恼之中，又夹杂着几分欣赏。

果然像她想得那般，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大长公主抬了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凌乱的衣服，重新坐了下去，淡声道：“你与我说这些，并无什么用处。你要让女子读书入仕，首先要说服的，是那些朝臣。”

秦妩也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大长公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没想过要逼着朝廷招考女子，只是想让大长公主明白，女子并没有比男子差到哪儿去，尤其是在智力上。”

大长公主勾了勾嘴角：“你说你是在那个世界看到的？那你要如何证明，那不是你的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若是能证明，我就信你，若是不能，那以后就给我闭上嘴！不许再说这些胡话给皇上听！”

秦妩扬眉，笑起来：“证明这个，其实倒也简单。那个世界有句话，不懂数理化，生活处处是魔法。”

“什么意思？”小皇帝很感兴趣地问。

秦妩笑了笑，别的她做不了，变些小魔术给他们看还是没问题的。

“什么时候能证明？”

“十日之内，我会准备好一切。”秦妩道。

大长公主起身：“好，我就等你证明！秦妩，若是你不能证明，那我，就要了你的脑袋！”

“姑母！”小皇帝一惊，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

说完，大长公主转身快步离去，急切的步伐可以看出，她真是被秦妩气得不轻。

小皇帝忙问：“阿妩，你刚才说的数理化，是什么？”

“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秦妩笑道，“那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已经很是全面。物理，是这个世界的运行的基本规则，天上为什么会下雨，为什么冬天下的是雪，为什么会打雷，为什么先看见闪电，风是怎么来的，云是怎么来的。”

“这些，难道不是老天爷安排的？”小皇帝问，“那你说说为什么？还有那个数化又是什么？”

“化学是研究这个世界的物质。空气是由什么组成的，煤炭又是什么组成的，煤炭在燃烧的时候产生了什么反应。”秦妩笑着举了两个例子，“至于数学，是一种形式科学，通过抽象化和逻辑推理，来表现这个世界的东西。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用数学来形容。”

物理和化学，小皇帝听不懂，但数学……他笑道：“阿妩，你在唬我，怎么可能一切都能用数字形容？”

“唔，虽然我学的是医学，但我也可以举几个例子。”秦妩说，“一个房间建造用了八百根原木，花费两万两白银，占地面积一亩，高约三米……我这般一描述，都是数据，但皇上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概念？”

小皇帝不觉点点头：“这样一说，好像是，但我总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对儿？”

“那是因为皇上您不懂数学，我就算再深入地用别的数字来表示，您也不懂。”秦妩抿嘴笑道，“文字可以作假，数字却更加真实。这个皇上您也应该很了解，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死了数人，某年某月某地，死了十人，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