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门渡口。
一个女人头戴斗笠,隔着轻纱目送失魂落魄的身影走上凌仙舟。
当张云上船之后,她迈出脚步,也跟着往船上走去。
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路,就听到一个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阮师侄?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身打扮?鬼鬼祟祟的你想要做什么?”
闻言,阮玉玲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但当她意识到声音的主人是谁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王师叔?你怎么也来了?而且你好意思说我鬼鬼祟祟?你自己看看你那身打扮,扪心自问,我们两个谁更像贼一点!”
两个明确拒绝了张云观礼的人,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渡口当中。
而且两人的打扮还出乎意料地一致,一个头戴盖着轻纱的斗笠,另一个直接就是一身灰色的斗篷。
就这身装扮,旁人看了只能说是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认输,率先移开视线。
最后还是王成昱一耸肩,主动说出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毕竟是我可爱的小师弟,怎么能忍心看到他独自伤心?总归还是要去看一眼的,不然放心不下来啊。”
“唉……谁说不是呢?”阮玉玲也跟着叹了声气:“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让人担心过,但这一次,确实是需要好好陪陪他了,但愿他能挺得住吧,也不知道那女孩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他神魂颠倒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张云失魂落魄的模样,阮玉玲就忍不住地心疼他。
为了一个女孩,骗自己骗到几近崩溃的地步,这真的值得吗?
这事外人没有办法评说,她所能做的就是陪伴张云一起度过难关。
世上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遇到了,就逃不掉了。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关心的人,一步步掉落到陷阱的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所以说,为什么不放弃呢?”
“不管是放弃修行之路,还是放弃掉这段感情,都能让自己好受许多。”
“他为什么要这么贪心,两边都想要?”
“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望着多愁善感的阮玉玲,王成昱轻笑一声,朝凌仙舟那边扬了扬下巴:“早些时候上去吧,可别耽误了时辰,没赶上这趟船,若是那样就真的搞笑了。”
说罢,他率先迈出步伐,朝船上走了过去。
从视线的余光中注意到蹲在角落里的小小人影,裸露在斗篷外的嘴唇微微翘了起来。
不贪,那还能叫年轻人吗?
既然尝到了甜头,那就死命地贪下去,能贪到什么时候就贪恋到什么时候!
至于接下来有可能会遭遇到的反噬?
来就是了!
大丈夫生于世,何须畏首畏尾?
不管是情意绵绵,还是狂风暴雨,只有全都体验过了,人生才算完整!
只要能直面面对、问心无愧,那还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了?
直面人生的残酷就是了!
虽然都是因关心张云而偷偷尾随,但两人的心思却是截然相反。
阮玉玲更希望张云能借此机会安定下来,规避掉那些伤心的事情。
王成昱则是更希望张云能勇敢面对,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他都希望张云能有所成长。
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三人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随着凌仙舟的启动,离开了紫阳山这处山灵水秀的地方。
……
“骆芸怎么样了?她没有事吧?”
地火熔岩,莫言愁看到俞晚晴的身影出现在洞穴内,关心地问了一嘴。
俞晚晴闻言,朝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让师父给打了一顿,趴在洞府里哭着呢,她的性子要强,别人也没法劝她,就让她自己去慢慢养伤吧。”
“唉……”莫言愁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你难道不知道苍茫山有多危险?还告诉她苍茫山的事情?骆芸那孩子也是的,都拎不清轻重的,她以为找师父撒娇、闹一闹就能得偿所愿,就可以去苍茫山争命了?这可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沉默了数秒,莫言愁又是重重叹息一声:“这两个小家伙没一个让人省心的,骆芸也好,张云也好,怎么都这么能闹腾?骆芸闹一闹也就罢了,张云那小子,这一次怕是真要吃苦头了……”
“说起来,我还没经历过情劫呢,真羡慕他啊……”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俞晚晴只觉得向往,希望自己也能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闻言,莫言愁的脸色当场僵住,他已经彻底无语了。
好家伙!居然还有羡慕别人能遇到情劫的傻子?
望着俞晚晴那向往的神情,莫言愁神情复杂,他只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
“门口的红灯笼挂好了吗?”
“挂好了就沿着廊道一路铺好红布缎,要一直铺到内院才行。”
“还有红烛,别忘了备好红烛,新婚之夜灯笼可不能灭……”
当张云赶回慕家府邸的时候,就看到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