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明月簪有诸多玄机,你且小心保管好,危机时刻兴许能助你转危为安。”
“尤其是那常家的山门中人,他若定要追查此事,你便将我送你的簪子拿给他看。”
“他看了之后,多半就不敢继续追查下去了。”
这是张云离开之前,嘱托给慕泠人的话。
她一直都记得,并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上,一听常家人要过来兴师问罪,她就将这枚簪子别在了发髻之上,为的就是防止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使出这个护身符,常凯歌却是先一步发现了这枚簪子的玄机。
眼见东西都已经暴露出来了,未免矛盾进一步激化,慕泠人也只能把它交出去。
就看到常凯旋在拿到簪子之前,脸上还带着一副极其凝重的表情。
而当他接触到簪子的那一刻,他却如同被雷电击中一样,整个人震惊当场。
“寒铁?夜光珠?”
“只是一个发簪而已,为何要用如此昂贵的材料?”
“将近两百多的灵石就这么浪费了?”
“究竟是谁,竟敢如此败家?”
起先,常凯歌注意到的是这枚簪子的独特造型。
簪子的外形看起来很像一个修行势力的标志,这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可当他真的摸到这个发簪之后,又发现事情比他所想的要严重得多!
一支价值两百多灵石的发簪,这得多有钱,才能这么挥霍下去?
而作为收礼的那个人,眼前的这个少女得多受到他的重视,才能收到这么一份重礼?
望着那旭日形制的造型,常凯歌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
想到这,常凯歌猛地一抖身体,像是在丢开烫手的山芋一样,赶紧将手中的簪子塞回慕泠人手里。
“冯建泽的事情到此为止,恭喜世妹能得如此夫君,世兄在此祝你百年好合。”
说罢,常凯歌顿了一顿,又道:“你的性子,我多少有些了解,但在他的面前最好收敛着点,世兄不是在与你说笑,这是我最真挚的建议……”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慕泠人惊讶不已,只是一个小小的簪子而已,就能让他的态度掉了个个儿?
在感到惊愕的同时,慕泠人就又感觉到一些不适,她忍不住问道:“什么叫我收敛着点?我的性子难道还不够好?”
“不是那个问题……”
常凯歌刚要开口解释,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总之,且行且珍惜,今日打搅了,告辞!”
说罢,他竟像是逃命一样,头也不回地飞出了慕家府邸。
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看得常母是一脸懵逼,完全没搞懂自己的大儿子这是怎么了。
良久,常母回过神来,一脸嫌弃地道:“走了也不知道打一声招呼,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回头我得教训教训他!”
气呼呼地说着,她又望向慕泠人,忍不住抱怨起来:“这人呐,一旦入了山门就没有人性了。我这儿子虽然不大听话,但至少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有些仙门中人啊,那纯粹就是个畜生!成了修行者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直接跟家里断开联系,这种人也不知道活个什么劲,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真想不通他们在修哪门子仙。”
说到这,常母看着若有所思的慕泠人,试探道:“你那未婚夫婿不会是清冷的性子吧?要是也和那些个牲口一样,你可就惨咯……”
“不会。”
想起和张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慕泠人的嘴角不知不觉便翘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娇艳无比,“云郎他很好,心思细腻,懂得照顾人,非常注重我的感受,能和他在一起,侄女此生无悔。”
“你喜欢就好。”常母不置可否地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就是可惜我家骏逸了,本想着能亲上加亲,没想到让别人给截胡了……”
“他?”
慕泠人也不管身边的是常峻逸的母亲,满是嫌弃地摇头:“他不行,骏逸太矫情,也太脆弱了,他那样的也就降得住闷性子,稍微有点手段的就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反正我是看不上他,就算没有云郎也看不上。”
“就知道你眼界高,你看不上行了吧?”
常母也不生气,一边磕着瓜子,又开始谈起了其他话题。
两代人坐一起还蛮谈得来的,话茬一个接一个,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要不是有常凯歌在,谁又能想到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或许就如她说说的那般,常母来到这里的目的,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窜门而来的也说不定。
……
“想好了吗?”
执事屋前,阮玉玲望着眼前失魂落魄的身影,心平气和地问道。
张云很想说他已经想好了,想说自己不会后悔,但他没有办法在阮玉玲面前说谎。
他苦着脸道:“脑子里的想法越想越乱,各种思绪不断干扰我的思维,不管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想来就像师兄说的那样,或许只有遇到了,才能想通我错在什么地方了吧。”
“错?谈不上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