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眼。
“佛子大人。”
无覆没有一丝放松,因为王时常这样,在一众人以为他很高兴的时候骤然翻脸。
阿苏弥果然变脸了。
但他却是朝佛子打了一个酒嗝。
“您怎么回来了……不对,您抓我做什么?”
无覆骤然失语。
他的着急与忧切在年轻的阿苏弥的一个酒嗝下显得毫无意义,还有些可笑。现在再看阿苏弥,哪里有什么异常,就是一个这年纪喝醉酒少年该有的寻常样子,也许是他太过紧张了,先入为主以为阿苏弥要杀猫,但只是角度原因看错了。
无覆只说:“起来吧。”
阿苏弥只觉得他微微用力一带,就从地上起来了,他很乖顺地站好。
重来一世,关于阿苏弥,有太多超出了无覆的认知与预期,无覆须再三谨慎小心,不能妄下判断。但唯独佛祖的话千真万确——
阿苏弥是无覆成佛路上的心魔。
如果这一世的阿苏弥仍然天生坏种诡计多端,那就渡他;如果他身不由己步步深陷到未来那样,那就救他。
无论如何,不能不管他。
无覆松开手,但开口:“还好吗。”
他关切一个喝醉的人。
也正是这一句,令阿苏弥恍然大悟般地醒神,他伸出双手来打量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再低头看看地上摔碎的酒碗。
“呃……我喝醉了?”阿苏弥喃喃自语了几遍,然后确认自己是喝醉了。
“头疼……我好像把碗弄破了,对不起啊,我刚才想收拾来的……哦,奴奴呢?我好像看到过它……”
说完,阿苏弥皱着眉回忆:“下午……?”
然后又迅速摇头自我否认:“不对,奴奴是白的,刚才白色就在我面前……”
他真的醉了。
絮絮叨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就因为无关紧要,不害任何一个人的命,就让这个阿苏弥平凡而更生动,也开始明确地和无覆记忆里的王有了区别。
无覆耐心解释:“九王子,您的猫刚才的确在这。”
阿苏弥听完,用很认真的口吻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不在?因为您来了吗?”
“奴奴,奴奴……”
阿苏弥喊了几声,但又不喊了。
喝醉的人总是这样反复无常,不能以常理判断,而阿苏弥笑嘻嘻地凑近,还非要拉着佛子的衣袖和他解释原因。
“我忘了,奴奴是个小聋子,半边耳朵听不见,喊它不行的。”
说完,阿苏弥自己又反应过来。
“那怎么找啊……”
无覆道:“殿下,您醉了。”
如果是坐拥王权的阿苏弥,听不得半点忤逆,即使是无覆说他醉了,他也坐在王座上,对无覆睨着眼,说:你希望我喝醉?
更甚者,王会浪荡地跌进打坐的无覆怀里,用他沾满酒味和血腥味的双臂搂住这个无欲无求的胸膛,然后欺身逼近,肆笑轻吻。
“佛子大人,那你要尝一尝酒吗?”
而这一个阿苏弥却很乖地承认。
“嗯……我醉了。”
无覆看着阿苏弥迷蒙的双眼,半晌后,说道:“我送殿下回去。”
阿苏弥醉了,放任他一个人留在这,无覆不敢放心。而当无覆看到阿苏弥包扎的双手已满是灰尘并有血迹渗出时,他更多了一个送对方的理由。
“您真好。”
阿苏弥今天第二次说这话了。
对待酒醉的阿苏弥,无覆很谨慎,但阿苏弥并未表现出失态的酒状,也算能好好走路,因此无覆并没有扶他。两个人的距离只是有些近,衣袍和衣袍之间相互摩挲,变成这静谧佛廊下唯一的声音。
行至半路,他们被后来的比丘追上。
对方看到无覆一惊,行礼道:“无上。”
无覆先说:“贡喇你怎么来了。”
叫贡喇的僧人连忙解释原委,又说在路上看到酒碗碎了一地,担心出什么意外,连忙加快脚程赶来。
无覆说没什么大事。
“他手掌的纱布脏了,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你随我一起帮忙吧。”
“还有——”无覆想起来,“回头让大家留意下殿下的猫……”
阿苏弥接话道:“它叫奴奴。”
贡喇应知道的,回头会让大家注意,便接过佛子的位置,小心地看护阿苏弥,三人这样回到了王庭一行人的住处。
进了屋子点上灯,更觉得这双手惨不忍睹。僧人先是在屋子里找了一番,没发现纱布和药,便说他出去拿,剩无覆和阿苏弥两人的时候,无覆先替阿苏弥把旧纱布拆开。
入眼的是比下午那会惨烈万分的伤痕,也绝不可能是摔倒在地该有的伤。顷刻间,无覆便知道中途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
酒醉让阿苏弥迟钝,但还不至于痛感麻痹。他看着无覆给自己拆纱布,看着看着,后知后觉地嘶气。
无覆停下来,对上他的眼睛,阿苏弥腼腆的笑容里隐去了苦涩:“不小心接了鞭子。”
无覆差点想说,谁能打你。
但反应过来,现在的阿苏弥还不是焉卮的王。
这种无言无语的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