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庞籍说甚好?!好个屁!你将朕至于何地?!朕的爱臣身亡,其义子欲探查真相,急了些,冲了朕的驾,朕就要送其去边疆送死吗?!你叫满朝文武如何看朕,你叫希仁泉下如何看朕,你叫天下、叫大宋如何看朕?!你庞籍莫不是真要谋逆?!”
宋仁宗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完全不像一个暮年老人。
庞太师脸上冷汗直流,此刻不敢多言,连连磕头,只说:“臣绝无二心!”
“拖下去!朕念太师已老,许是思念希仁,你自罚半年俸禄,半年不入朝堂,补偿朕这身后一家老小!”宋仁宗随手一挥,命侍卫将庞太师带走。
赵小虎此刻也是有些慌神,但不似庞太师那般颤抖,只是低着头。
“都说伴君如伴虎,今日所见,货真价实啊!”心里嘀咕着,此刻也明白了宋仁宗之前的话中话,看似宋仁宗在夸赵小虎忠义孝三全,实际是在问责。
宋仁宗实际在说,我给了你这个虎人七天时间,你查了一天就把这东京闹得底朝天,今晚又冲我的驾,不愧是你赵小虎啊!
朕就是给了你道圣旨,枢密院就没了,朕若是封你做官,那朕的东京还能消停吗?!
还敢自称是臣?!你要真是臣,朕这条老命还担待得起?!
难怪包拯不敢让你入朝,只求你做个衙役。
其实,赵小虎那句再赴西北,确实说到了宋仁宗心坎里,他是真想把这虎人送去西北,只是不能,但是而后的庞太师之言却犯了冲。
纵是大宋岌岌可危,虎豹环伺,名臣义子调查他爹的死,有错吗?没有错!可满朝文武却还要阻拦,这不是欺负我赵祯老了吗,巴不得我死,逼我赵祯立个太子?先前包拯叫我立也就算了,包拯表过决心,是为了保我大宋的江山不倒,如今包拯一死,你们一帮人又叫我不管,又叫我立太子,这难道不是一种逼位吗?!
尤其是庞太师真想要将赵小虎送去西北征战,那本来维护包拯那一脉不就乱了?!而一旦内乱,除我以外,谁的权利最大?自然是你庞太师!
如此这般,宋仁宗才将庞太师赶回家养老。
“罢了!你这虎人,逼朕废了个太师!世人皆说你虎,今日一看,朕不觉得!”宋仁宗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好像刚才真的动了怒。
“臣若能结案,自当远离开封,隐姓埋名!”赵小虎此刻也懂了,今天闹得太大了,宋仁宗有心查明真相,也不好收场。
“真不知你是真虎还是假虎!罢了,所来何事?!”宋仁宗背过身去,不愿再看赵小虎一眼,免得糟心。
“臣不知该不该说。”赵小虎咽了咽口水,知道宋仁宗同意了自己破案后的退隐,但接下来的话必犯龙颜,有些不合时宜。
“说!”宋仁宗厉声呵斥,似有些不耐烦了,随行的公公侍卫此刻无一不怕,皆欠身低头。
“那臣可说了!臣希望陛下可以调动开封禁军封锁东京,去查是否有东京内铁匠失踪,臣....”
“够了!你还要对朕的东京作甚?!”宋仁宗打断了赵小虎,迅速转身,咬牙切齿手指着赵小虎的头,欲言又止。
赵小虎都能听见宋仁宗因愤怒的喘息声。
“臣不敢,只是在场者众,君无戏言,陛下要臣说,臣才敢说!”赵小虎更是低着头不敢多看。
此话一出,气的宋仁宗连说了好几个“你”!气得有些晕厥,公公们连忙搬椅扶宋仁宗休息。
展昭更是目瞪口呆,暗暗对着赵小虎竖起了拇指。
这天下能把宋仁宗气成这般模样的,也就只剩面前跪着的这虎人了,偏偏宋仁宗的圣旨还保了这虎人七日。
想到这里,宋仁宗气得手都抽动了几下。
从此,坊间流传这样的故事,那个男人,只用了三句话,气掉了皇上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