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 统领碧虚湖的‘向掌门’，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好端端的反腐纪实, 突然画风一转，成令『毛』骨悚然的恐怖故。

待众恢复冷静, 再坐下来细细梳理，更是越理越古怪、越说越离奇, 让不由地起一鸡皮疙瘩。

“……”

天工长老大受震撼。

他本就不是善类，一直掌门向南飞颇有微词，觉得他心慈手软, 白白在外门弟子上浪费资源。

转折发生在六十年前——

一年，向南飞独闭关，出关后突然转『性』, 将天工等几位长老叫来密谈，声称要利用外门些“扶不上墙的废物”，积蓄灵力壮大碧虚湖。

天工长老闻言大喜, 当即投做马前卒，为他一手『操』办附骨木之。

但他万万没想到，打从一开始, “掌门”就已经被调包。

“……”

向南飞更加大受震撼。

他也万万没想到，己不过是在密室里打个盹，双眼一闭一睁，间竟已是沧海桑田。

这次出关，不仅他己平添一甲子的年纪, 碧虚湖被邪魔入侵，成妖树盘踞的大本营。

过往志同道合的师兄弟，纷纷在利益面前腐化堕落, 为虎作伥，外门弟子极尽迫害之能，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苏涯倒是从头到尾蒙在鼓里，没参与贪污腐败，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没参与，只因为他是个傻x。

“向掌门，节哀。”

聂昭看出他的震撼发真心，不同情地宽慰道，“我老家有一句话，只要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资本……邪修就敢于践踏间一切法律。你认清邪修的真面目，未尝不是一件好。”

向南飞叹道：“话虽如此，但本门弟子伤亡惨重，若非仙官援手，只怕已是不可收拾。我忝居掌门之位，愧历代先贤……”

“先别忙着责。”

杨箐冷静地打断他道，“有蹊跷，须得从长计议。请您再仔细想想，当年闭关之前，您可曾见过什么，遇上过什么？”

向南飞不知今夕何夕，要么是遭夺舍，要么便是有设法将他困在密室里，『迷』『惑』他的识，己大摇大摆地冒名顶替。

论哪一种，幕后主使都必然与他有过接触。

“这……”

向南飞沉『吟』半晌，仍然只是摇头，“日我受岁星殿之邀，前往仙界观摩阮轻罗就任，除诸位君、仙君之外，就再没与旁说过话。妖魔再通广大，能混入仙界不成？”

黎幽：“嘁。”

向南飞：“……聂仙官。刚才，你的猫是不是咂咂舌头？”

“哈哈，怎么会呢。这家伙可能是饿，我这就给他喂、点、东、西。”

聂昭抬手捂住黎幽的嘴巴，两指发力，在他腮帮子上狠狠拧一把。

黎幽：“啾！”

他吃痛地捂住脸颊，被迫转移阵地，在聂昭脑海里接着哔哔：

“向南飞这，倘若只做个打打杀杀的江湖掌门，勉强也能算条好汉。可惜他脑子不太灵光，打心底里『迷』信仙界——等腌臜地方，我不稀得去呢。”

聂昭听惯他满嘴跑火车，也不接话，只是一门心思追问道：“假冒他行之，黎子心里可有数？莫非就是罗浮君？”

黎幽：“罗浮君虽然难缠，没有这等通天的本。尸魔是他手下不假，但附向南飞与他里应外合的，另有其。”

聂昭：“另有其……”

黎幽：“向南飞好歹也是凡间大能，要想不知鬼不觉上他的，数十年运筹帷幄，不让任何察觉端倪，只怕没么容易吧？”

“……”

聂昭微微一怔。

数十年运筹帷幄。

未曾现于前。

深受向南飞信任，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绝不会被碧虚湖众识破。

这样的物，她的确知道一个。

虽然匪夷所思，但——

聂昭：“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一切可能『性』后，剩下的论多么难置信，都一定是真相’。多谢你，黎子，我完理解。”

黎幽：“？”

福尔摩斯是谁？

她的前男友吗？

“前辈，借一步说话。”

聂昭既已打定主意，便不再耽搁，将杨箐拉到一边耳语几句，解释己的推测。

“……我明白。关重大，必须尽快禀报仙界。”

杨箐面笼寒霜，但方寸不『乱』，随即转向众道：“我这便前往仙界，将此间变故告知阮仙君。其余留下，协助向掌门收拾残局。切记，不可让任何离开碧虚湖！”

“是！”

“前辈，稍等片刻。”

聂昭顿住脚步，抬手向群中一指，“这位洛湘姑娘，本是仙界韩湘仙子，因程仙官夫『妇』而蒙冤获罪、被贬凡间，又在碧虚湖遭受诸多迫害。我想送她回仙界，为她平冤昭雪，恢复仙籍。”

洛湘双眼一亮：“仙官姐姐，你——”

“你住口！”

听见“夫『妇』”这个词，程仙官不禁咬紧牙关，好像受莫大的侮辱，“我与贱早已一刀两断，休要再将我们